六月七日,吕布亲自带着袁隗的人头来到虎牢关时,袁绍已经集结兵马,说服公孙瓒再任先锋,袁绍则亲自统帅三万大军直扑虎牢关。
“温侯,贼势浩大,不可力敌!”牛辅被董卓调往轩辕关,一来随着叶昭过境的人马陆续离开,此刻他手中已经没有能够拿捏叶昭的牌了,而且对于叶昭用兵的本事,董卓还是有些怵的,派谁去都不合适,最后选了谨慎的牛辅去轩辕关当乌龟;二来,也有避免牛辅与联军作战的意思,毕竟是自家女婿,而且李儒推测,叶昭此战就算没了约束,也不会尽力。
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相比于各怀目的的诸侯来说,叶昭是属于可以被拉拢的对象,因此,董卓将牛辅放在这里,也有跟叶昭保持联络的意思。
而攻击性最强的吕布,则被调往虎牢关,就算董卓要退,也得让联军不敢西顾,如此,董卓退守洛阳之后,才能有一个安稳的外部环境。
听着旁边将领的聒噪,吕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低头俯视联军军阵,冷笑道:“势大?不过乌合之众尔,看我如何破他;来人,将那袁隗的人头,给我挂在城墙上,叫这帮数倍看看反抗的后果!”
“喏!”自有吕布带来的将士用竹竿将袁隗的人头挑上,未免联军看不清楚,还特地让人准备了一块儿白布挂在人头下,上书:从贼者,皆如袁隗!
袁绍正率领大军在那边排兵布阵,突然听到自家叔父的死讯,连忙带着亲卫来到阵前,当看到城墙上那颗熟悉的人头时,袁绍只觉脑袋一炸,指着城头上骂道:“董贼安敢残害名士!我与尔势不两立!”
想到一直以来袁隗对自己的照顾恩情,自己能有今日,全赖袁隗支持,如今眼见待自己犹如亲子的袁隗不但被杀,还被人将人头挂在城墙上,受此屈辱,袁绍怒骂过后,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气急攻心,面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自马背上栽落下来。
吕布原本只是想要激怒联军,毕竟是沙场老将,虽然自己脾气也控制不好,但令敌人失去理智,盲目冲杀,对自己来说才最轻松,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一个袁隗的人头,便将袁绍给气昏过去。
别看吕布几次三番被叶昭气的暴跳如雷,还被叶昭戏耍,但这并不代表他蠢,只能说,他在这种政治斗争上面,没有天赋。
老天是公平的,在夺走你一样东西的时候,同样也会赋予你一样东西,吕布政治方面小白,但在战斗、战阵方面,却有惊人的天赋,有着狼一般的战争智慧。
狼最擅长的就是捕捉敌人的弱点,会在敌人最虚弱的一刻,发动致命一击,而随着袁绍的昏迷,联军顿时陷入了慌乱,此刻,正是联军最虚弱的时候。
吊桥缓缓落下,紧闭的城门也轰然洞开,吕布在袁绍倒地的那一刻,便开始往城下跑,曹性、成廉等人已经将三千铁骑聚集起来,这是一直追随吕布的并州铁骑,也是吕布用的最顺手的部队。
一杆血色大旗自城门洞中亮起,凄艳的旗帜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是用黑色的丝线绣成一只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孤狼,再往后,是黑压压的一片骑兵,雄关之前的旷野上,只有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狰狞的杀机充盈天地,那一片森森的甲胄以及压的低低的长矛,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联军将士慌乱起来,这些将士来自不同的诸侯,之前有袁绍指挥自然不会乱,但此刻袁绍昏迷,统属自然出了问题,尤其是袁绍的亲兵已经将袁绍架起来往后阵撤去,更让联军将士陷入了慌乱。
“莫要慌乱,摆好阵型!”公孙瓒坐在马背上,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杀机,心底微微一沉,这绝对是一支精锐,不下于白马义从的军队,联军人数虽多,但此刻互不统属,任他在马背上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