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皇甫将军召集各将领议事,决议明日一早发起进攻,我军负责佯攻,同时也是吸引对岸黄巾贼寇注意,掩护皇甫将军的主力大军顺利渡过淯水,所以我们这一支人马,责任重大,甚至可说,关乎此番渡河是否成功!”
叶昭指着淯水下游的位置道:“此处便是我军渡河佯攻的位置,袁术已经命人在此设立烽火台,到时候,居高临下,可一览对岸贼兵虚实,相较于上游,此处其实是最适合大军渡河之处,也是黄巾贼军守备最是森严之处,水势平缓,乃整条淯水最平静的一段,水域宽两百步,以走舸强渡,一刻钟时间,便可渡过,但黄巾贼不会让我们顺利渡江,定会派兵阻挠。”
“而我军,要吸引对岸黄巾贼主力,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冲击力与压迫力,才能将对岸黄巾贼的主力尽数吸引至此,在此,昭有一言,先与诸君说清楚。”叶昭目光缓缓扫过帐中诸将。
“此番,我军担任的虽然只是佯攻之责,然,本将军,叶昭,自北地出任马城令起,御胡敌,斩单于,转战中原,平梁国,破汝南,未尝一败,昔日弹汗山外的胡寇未能让我败,汝南二十万黄巾被我等杀的龟缩不出,只能狼狈奔逃,今日,虽然皇甫将军命令我军佯攻,但本将军从不知道何为佯攻,既然要打,自然便是要尽全力,没有佯攻一说,所以,此战,我们要从正面强行突破!”
叶昭一指地图上对岸的位置道:“所以,明日诸位莫要因为我部只是佯攻辅助,便掉以轻心,既然要打,就要打的漂亮,在皇甫将军率军抵达之前,登陆上岸,这南阳之战的首功,我叶昭要了!”
“好,这话听得解气!”张飞闻言有些兴奋地举了举拳头,嘿笑道:“某在逐县之时,便常听将军大破胡人的事迹,今日能与将军并肩作战,乃张飞之幸!”
刘备站起身来,躬身道:“将军,备有一问。”
“讲!”叶昭点了点头道。
“贼军势众,我军兵少,就算强渡淯水,又如何在对岸立足?”刘备躬身道:“需知若贼军采用半渡而击之策,我军将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邱迟、方悦等人闻言眉头微蹙,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知怎的,总感觉刘备有些找茬的意思。
其实刘备的做法也不难理解,就如同叶昭当初选择了站在天子阵营一般,所以明明受皇甫嵩节制,却处处挤兑皇甫嵩,而刘备此前效力于卢植,转战各方,也一直是在一把手手下打酱油,如今到了南阳,虽然被叶昭拉入自己军中,但内心里,刘备是卢植推荐给皇甫嵩的,自觉地将自己归到皇甫嵩阵营,所以对于叶昭的好意并不是十分买账,不同的是,叶昭有大功勋在手,天子那边,也有蔡邕、十常侍明里暗里为他说话,甚至刘备的老师卢植也因为平流策一事,对叶昭好感颇嘉,叶昭有怼皇甫嵩的底气。
而刘备比较悲催,他虽然有心帮皇甫嵩,可惜从头至尾,皇甫嵩都没正眼瞧过他,当日能出现在帐中,也不过是因为当日带了卢植书信过来,皇甫嵩砍在卢植面上,没有将他赶出去,所以刘备虽然想帮皇甫嵩,但却没底气明着跟叶昭硬怼,所以只能尽量挑一些叶昭的漏洞。
此时的刘备,虽然已经具备了城府,但政治手腕和眼光魄力显然还达不到历史上创建蜀国基业的高度,这点儿心思,自然逃不过叶昭的眼睛,只是此时叶昭要用他,也只当不知道。
“问得好,这也是此番作战的关键。”叶昭没有斥责刘备,而是提起一支毛笔在地图上勾勒出一个箭头。
“如今正值盛夏,以东南风居多,我曾询问过当地老农,这两天,当是以东风为主,所以风向是如此刮,而我军走舸横渡淯水,风向与船行方向有一定倾斜,所以若要准确抵达敌营,当从此地出发,风力加上人力合作,当可在这一带登陆,也是敌营在沿岸主要防线。”
“与黄巾交手,诸位应该都有经验,黄巾辎重不多,将士夜晚睡觉,多是抱以干草而卧,并非如我汉军一般,人人都有营帐居住,所以就算地面潮湿,敌营之中,也必有大量易燃干草,自古以来,以弱胜强,多借水火之势,因此,这一次,本将军也想借一借这火势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