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失望的神色更浓了几分。
“定然是他,他恨我揭发于他,碰巧出城后遇到了二兄,直接射杀了二兄!此人可恨,我这便去官府揭发于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卫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卫正的身体本能的一僵。
“兄长,既然知道是那叶昭下的毒手,为何不告知官府?”卫正回头,看着卫觊不解的道。
“三弟……”卫觊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卫正叹道:“你自有纨绔、愚笨、不思进取,这些,我都不怪你!这个家,有父亲撑着,有我和你二兄,我卫家虽然如今声势已然不如从前,但养你一个废物,养得起,但唯有一点,你不该为家族四处树敌。”
“兄长,我没有……”卫正肿胀的脸颊有些发红,更有些羞愧,低着头,不敢去看卫觊。
“那叶昭来洛阳,本与你我无关,他乃蔡翁弟子,虽然过去有些误会,但卫家与蔡家即将结亲,与叶昭,也并非没有和解之余地,而你,却生生将一个原本可以收入我卫家门墙的人才,推了出去。”卫觊看着卫正,摇头叹道。
“他算什么人才?”卫正不服气的道。
“他不算,他只是以羸弱之躯出任马城长,三年里,马城户籍过万,他只是数次击溃鲜卑、乌桓来犯之敌,机缘巧合之下,杀了鲜卑单于,他只是出任睢阳令,破了几桩小案,令睢阳富足,他只是在黄巾贼乱起之时,以数百人之众,驱逐黄巾贼,步步为营,力挽狂澜,收复梁国,更将能击败皇甫嵩将军的颍川黄巾逼退,解了长社之围。”
卫觊一口气,将叶昭这五年来做的事情如数家珍一般一一道来,看着卫正道:“他不算人才,但他做的这些事情,你只要做成一件,我卫家都能将你捧上太守之位!”
“我……”卫正看着卫觊的眼神,到嘴的话说不出来。
“就算当日,没有淳于琼之事,若非你在饭庄挑衅,这洛阳城中,也没人认得他,廷尉也不会来,你说,若你是叶昭,你觉得此事当怪谁人?”卫觊没有给卫正辩解的机会,继续问道。
“但他也不该杀二兄啊!”卫正不服气的道。
“你以为,这只是携怨报复?”卫觊叹了口气,脸上失望的神色都没了。
“难道不是?”卫正皱眉道。
“这是你的气量,而非叶昭,他比你看得远,经此一事,他与卫家已无和解可能,就算是他愿意,卫家也会针对他,因为你已经彻底将他得罪,卫家为避免他日后壮大,会想办法将他剪除,所以他绝不希望卫家更强,而偏偏卫家又要与他的恩师,蔡翁联姻,一旦二弟与昭姬成婚,日后他若要与卫家为敌,会有颇多掣肘,所以二弟死了,这个亲结不成了,卫家与蔡家的联姻也就不存在了,就算日后他与我卫家刀剑相向,蔡翁也未必会阻拦。”卫觊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