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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天策府左都尉高括的打探,司马安虽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富豪,但他的本心却丝毫未曾动摇,依旧每日身穿甲胄,一日三餐亦是粗茶淡饭,唯独在给河西军下订单的时候,这位上将军非常舍得,几乎是件件兵器都像禁卫军看齐。

纶氏部落的族长禄巴隆因为暴富后享尽奢华的生活而导致逐渐失去了战士的体魄,但司马安却不同,严于律己的他,非但自己从来不穿奢华的绫罗绸缎,还禁止他的儿子、甚至是河西军的兵将穿戴这些奢华的衣服。

在他看来,士卒就得穿戴甲胄,刀剑不离身,随时做好为国家捐躯的准备,这才是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魏卒。

不得不说,天下诸国军队中,属魏军军纪最严,而在魏军当中,就属河内军最严格——这是一支全盘继承了砀山军军纪的军队。

十二月初,天降大雪,然而在临魏城城外,驻守此城的河西军,却冒着严寒在城外操练。

只见那一名名面无表情的河内军士卒,毫无顾及地在雪地中摸爬滚打,尽管这里有整整数千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抱怨。

而司马安作为河西军的军主,此时亦环抱双臂站在雪地中,面色冷峻地凝视着麾下士卒的操练事宜。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队骑兵从远处而来,为首一员魏将笑着与司马安打招呼。

此人叫做“季鄢”,乃是砀山军的老人——当时司马安麾下最倚重的两员骑兵,其中一人便是季鄢,而另外一人,叫做乐逡。

当年季鄢、乐逡共同执掌砀山军仅有的两千余骑兵,可今时今日,因为有地利之便,河西军的骑兵营已然扩充到了五千人,由当年的砀山军猎骑营骑卒担任将官,实力非常强劲,绝不亚于魏国其他的骑兵。

“季鄢?”

注意到季鄢的接近,司马安转头瞧了几眼,朝着季鄢点点头问道:“有何情况么?”

此时季鄢早已翻身下马,耸耸肩说道:“并无异状。”

看到季鄢耸肩的举动,司马安有些不悦,当即低声斥道:“不可学白方鸣那厮!”

白方鸣,与蒲坂尉闻续一样,皆是司马安当年器重的副将,不过相比较稳重的闻续,白方鸣性格轻佻恣意,这让司马安非常不喜,因此,他当年才推举了闻续出任蒲坂令,调到河东守魏忌麾下担任副将。

季鄢早就清楚这位老上司的性格,闻言立刻告了罪,旋即将话题转移到他今日的见闻上:“途中末将得知,北面的牧场,有一排牧屋被积雪压塌了,导致一批牛羊被冰雪冻死……”

听闻此言,司马安皱着眉头说道:“竟有此事?该地守备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