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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娈怒目而视,指着田耽骂道:“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说得好听协助我大楚征讨魏国,说到底,你无非就是希望我大楚与魏国两败俱伤罢了,你,还有那个鲁国的季武……”说到这里,他转头怒视季武,愠怒骂道:“今日我大楚的军队殿后,你齐鲁两军逃得比谁都快,季武,若非你贪生怕死,在魏国异族骑兵杀到时,率领兵马仓皇逃离,我大楚的军卒,何以会损失惨重?!”

被项娈瞪着眼睛骂了一通,季武面色有些发白,惶恐不敢言。

然而在旁,此时桓虎却拍了拍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项娈将军,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虽我鲁国的军队有许多战争兵器,可在那等败势之下,谁敢夸口能挡住魏国的骑兵?似您这般的猛将,不也败在了魏军手中么?又何况我辈?……说实话,季将军与桓某,当时还真没想到项娈将军麾下的军卒,竟然会被那些魏国民兵击溃,呵呵呵,早知如此,还不如由我来断后呢。”

见桓虎为自己说话,季武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桓虎,旋即挺直腰杆看向项娈,心下亦暗暗冷笑:你项娈自诩勇猛,不也险些就被魏军击溃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你这厮——”

见桓虎暗讽自己,项娈心下愈发震怒。

在此后的会议中,诸国将领争吵不休:楚国的将领指责齐、鲁两国的军队不该隔岸观火,而齐鲁两国将领,包括新加入这个小团体的卫将卫邵,则数落楚国将领指挥不当,致使这场仗开局失利,难以扭转。

双方争吵来、争吵去,争吵不休,无奈之下,楚水君只能终止当日的会议,叫诸将各自回营歇息,待明日冷静下来后,再齐聚帅帐商议战事。

次日,也就是八月十七日,在大梁城这边,赵润早早就起身,带着宗卫褚亨,前往靳炬的府上吊念,顺便看望后者的遗孀与子女。

靳炬的府邸坐落在城东的临渠东街,距离雍王赵誉的故居雍王府并非很远,不过宅子的占地并不大,说实话不太合乎靳炬他那“大梁禁卫军总统领”的职务。

因为战争期间,一切从简,因此,靳府并未大办白事,仅仅只是在府邸前挂了些白绫与白纸灯笼应景,除此之外并不太大的改变。

在得知魏王赵润驾临后,靳炬的正室靳张氏,领着两名妾室与一干府上的家仆前来迎驾。

通过与张氏的谈话,赵润此时才知道,靳炬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做“靳续”、次子叫做“靳享”,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乃侧室所出,早早便出嫁了,在靳炬当年还在禁卫担任都尉时,就嫁给了同为都尉的好友“张昔”的儿子张奂。

至于两个儿子,早些年靳炬考虑再三后,决定让长子靳续入禁卫军,日后好继承他的衣钵,而将次子靳享塞到了魏武军,并托关系给次子弄了个五百人将的职务。

没想到,楚、齐、鲁、卫、越五国伐魏,大梁战役爆发,靳炬、以及其长子靳续,还有他的挚友亲家张昔、姑爷张奂,尽皆战死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