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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舆君。”

在见面之后,黄砷朝着平舆君熊琥拱手行礼。

“黄砷大人。”平舆君熊琥不紧不慢地拱手还礼。

看着面前的平舆君熊琥,黄砷心中颇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他黄砷作为前楚王后的母族旁系分支,纵使是当年的暘城君熊拓、平舆君熊琥瞧见他,也得恭敬地行礼,但如今,双方的地位仿佛整个调转了过来。

在相视一眼后,平舆君熊琥轻笑着问道:“黄砷大人此番怎么有空前来本君侯处呀?”

只见黄砷沉默了片刻,拱手说道:“不瞒君侯,前一阵子,在下与焦氏一族的新锐焦穆,受大王之命,前往魏国交涉……”

“哦。”平舆君熊琥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原来黄砷大人此番是奉大王之命。”说到这里,他好奇问道:“为何不见焦穆大人呢?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黄砷沉默了片刻,随后解释道:“焦大人在回国途中不幸感染风寒,卧病在床,是故,未能有幸前来拜会君侯,还望君侯莫要见怪。”

“……”

熊琥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正如魏王赵润所猜测的那样,那个看似愣头愣脑的年轻人焦穆,正是楚王熊拓故意派往魏国送死的,原因就在于焦氏一族至今仍企图在“楚王熊拓一系”与“固陵君熊吾”之间左右逢源,似这种骑墙派,纵使死光了熊拓也毫不心疼,哪怕那个焦穆还有些能力。

在深深看了一眼黄砷后,平舆君熊琥淡淡说道:“既然黄砷大人与焦穆大人已奉命去过魏国,为何不回寿郢复命呢?”

看着平舆君熊琥那平静的面庞,黄砷再次沉默了半晌,随即闷声说道:“平舆君何必明知故问?……此番,大王命在下与焦穆前往魏国,与魏国交涉,要求魏国立刻停止攻打齐国,这是注定无法办成的事。若我与焦穆此刻返回寿郢,必定遭到大王的惩罚……大王在欲与魏国开战时亦不忘趁机铲除异己,此一石二鸟之计,着实叫人佩服。”

“……”

平舆君熊琥闻言眯了眯双目,冷冷说道:“黄砷,看在你我也算相识多年的份上,本君侯还是劝你最好置身事外。”

黄砷苦笑一声,直视着平舆君熊琥说道:“君侯教训的是,但我与焦穆之父焦煦乃是多年的好友,实在不忍其子不明就里死于阴谋、死不瞑目……可怜焦穆年纪轻轻,本以为受大王重用,肩负邦交重任,却不曾想,他不过是大王亲自送到魏人刀下的祭品;更不会想到,纵使他在魏人手中逃过一劫,待回国之后,大王亦会以‘办事不力’的罪名,借机打压焦氏一族……平舆君,此非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