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年他韩国的强盛,纵使与今日的魏国相比,怕是也难分伯仲的,只是接二连三的惨败,让他韩国日渐虚弱,最终沦落到今日这等田地。
在这其中,也包括釐侯韩武被魏国蒙蔽,组建的那支五万人的代郡重骑——这支花了韩国天文数字般资金的重骑兵,除了一举击败了东胡十几万骑兵以外,在跟魏国的战争中,至今毫无作为,反而被魏公子润轻易赚杀了三万余人,让釐侯韩武当初企图用这支骑兵横扫魏国的美梦彻底被打破。
在沉默了足足有半炷香时间后,釐侯韩武开口说道:“……立‘佶’为储君吧。你就继续你的诈死之计吧,我来摄政,替你摆平那个元邑侯韩普。”
他口中的“佶”,即是韩王然的长子“韩佶”,今年刚十三岁。
听闻此言,无论是韩王然还是卫卿马括,皆吃惊地看着釐侯韩武。
他们毫不怀疑这是釐侯韩武以退为进的手段,一来这种手段不符合韩武的性格,二来,这种手段毫无必要。
毕竟昨日韩王然就已经明确许诺过,只要这次度过国难,就将王位还给韩武,或者韩武的儿子韩驰,因此,韩武根本无需耍弄什么手段——如果他在意这个王位。
“义兄……”
韩王然动容地唤道,但是立刻就被韩武给打断。
“我并没有原谅你。”目视着韩王然,釐侯韩武正色说道:“阿然,愚兄当年待你不薄,但偏偏却是你,在愚兄落难之际,狠狠捅了愚兄一刀……我在魏国当了九年人质,对此始终耿耿于怀。你得庆幸你此刻卧病在床,否则……纵使这小子在旁,也拦不住我把你揪起摔在地上。”他指了指在旁的卫卿马括。
“……你应该知道,当年就算是自负的韩虎,也不敢跟我动手。”韩武板着脸说道。
韩王然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几许复杂的笑容,双目亦微微有些泛红:“义兄说得是。”
注意到弟弟的眼眶中好似闪过几丝晶莹,釐侯韩武深吸一口气转移了视线,岔开话题说道:“至于元邑侯韩普……倘若说他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已暗中投靠了魏国,那么,这件事就要愈发慎重。”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说道:“我推举一人,此人最适合去对付韩普!”
“谁?”韩王然好奇问道。
只见釐侯韩武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韩王然,一字一顿说道:“荡阴侯,韩阳!”
“……”
韩王然与马奢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