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向韩王然,低声提醒道:“不过,那韩普杀了李褚,非但收编了后者的军队,又占了宜安跟井径关……他若铁了心谋反,井径关在他手上,巨鹿郡跟太原郡、雁门郡的要道,亦等同于被他拿捏,此事利害重大!”
韩王然默然不语,而马括却皱眉说道:“元邑的兵将,难道皆逆从韩普谋反?”
还不及张开地开口解释,就见韩王然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因为韩普设了一个局,非但赚杀了李褚,也将元邑那些兵将的生死,与他捆绑到了一起……啧!这个韩普,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韩虎当年那般疼爱器重于他。”
张开地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元邑侯韩普的手段确实高明。
“屋漏偏逢连夜雨……”
喃喃自语了一句,韩王然隐隐感觉又有些头疼了。
见此,在旁马括灵机一动,说道:“大王,既然是韩普设诡计,叫元邑的兵将不得不跟随他谋反,何不下达诏令,赦免余众之罪,只治罪元邑侯韩普呢?……如此一来,再无兵卒支持韩普谋反。”
听闻此言,韩王然平静地看了一眼马括,反问道:“以谁的名义?”
“当然是……”马括说了半截就立刻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君主,如今那可是“驾崩”的状态啊,这如何下诏?
除非韩王然立刻在蓟城臣民面前露面,否则,纵使以他的名义下了王令,效果恐怕也是大打折扣——大部分的人只会觉得是蓟城朝廷假借韩王然的名义下诏。
可如此一来,韩王然企图诈死来引诱魏国的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了。
“唔?”
忽然,韩王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死死盯着手中这封书信。
尽管马括的建议并未对眼前这件事起到什么帮助,但正因为他这句话,让韩王然联想到了一些事。
元邑侯韩普设计赚杀李褚的这个高明手段,果真是出自前者的手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