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桓虎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即嘿嘿怪笑道:“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有请!”
陈狩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桓虎的住所,又回到了城楼,在无人的角落,细细翻阅着怀中那本《轶谈》。
父亲求仁得仁、终能名留青史,陈狩对魏国那份怨气,也随之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自己未来的茫然。
他所跟随的桓虎,野心勃勃,仍在为窃取鲁国、成为鲁国的主人而努力,但陈狩对此却毫无兴趣,事实上他之所以跟随着桓虎,也只是因为他并没有其他的去处而已——毕竟他当年曾恩将仇报地袭击了魏王赵润的宗卫长沈彧,导致沈彧手腕受创,随后,又接受了桓虎的搭救,从商水县的监牢中逃脱,从此成为魏国通缉的要犯。
这才是根本,其次才涉及到桓虎的个人魅力。
“沈彧……”
合上手中的《轶谈》,陈狩走到城墙上,放眼望向滕城方向。
滕城那边,原本属于北亳军领袖向軱复辟的宋国,而如今,这座城池已经成为魏国的领土。
而微山湖,亦成为魏国湖陵水军操练战船、士卒的场所。
一想到魏国湖陵水军,陈狩心中便想起了一个人,正是他有所亏欠的沈彧。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当沈彧受魏王赵润的命令,出任湖陵水军的统帅时,陈狩亦有所耳闻。
尽管他这些年都在关注沈彧,想知道沈彧当年手上的伤势是否痊愈等等,但得知沈彧抵达湖陵后,他却不敢前往拜会——他有胆量孤身行刺平舆君熊琥,却没有勇气单独面见沈彧,大概是他心中的愧疚所致。
“待杀了平舆君熊琥,再去向那沈彧负罪吧,将性命还给他,了却这场恩怨。”
陈狩暗暗想道。
但是,如何杀平舆君熊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