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仅三岁的长子,他并不指望这小家伙能有多么聪明,有多大的才能,但首先要心地善良。
就在赵弘润满意点头的时候,高括在旁笑着说道:“说起太子的学业,张启功对介子鸱选择的授业篇幅很不满意呢……那位张大人觉得,介子鸱选择的篇幅太过于软弱。并且,趁介子鸱不注意时,张启功亦曾趁机教了太子一句话。”
“哦?”赵弘润好奇地询问儿子赵卫道:“张卿教了你什么呀?”
赵卫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在回忆父王口中的“张卿”指的究竟是谁,直到赵润反复提醒之后,他这才奶声奶气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赵弘润不禁错愕,待回过头来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张启功……”
在学术上,介子鸱与张启功相互瞧不顺眼,这是朝中众所周知的事,并且见怪不怪,毕竟一个是儒家门生,一个是法家子弟,彼此能携手那才叫奇怪。
不可否认,张启功教授的也没错,太子赵卫作为魏国未来的君主,怎么可以是软弱的君主呢?但没错归没错,赵润觉得让张启功来教授赵卫,还为时尚早——这个岁数,需要培养赵卫心地善良即可。
更何况,介子鸱那会是软弱的人么?
那可是一位真真正正心怀天下的人,此人的抱负,比他赵润还要大呢。
失笑地摇了摇头,赵弘润将五岁的义子卫云叫到跟前,询问他最近学了些什么。
因为已经跟赵润这位义父相处了一阵子,卫云心中倒也不再畏惧、拘束,张口说道:“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赵弘润愣了愣。
见此,卫云有些忐忑地问道:“义父,孩儿念地不对吗?”
“唔……”赵润迟疑了一下,随即笑着称赞卫云道:“不,你念得很好。”
待卫云心满意足地离开,继续跟兄弟姐妹玩耍的时候,赵弘润脸上的笑容,稍稍收起了几分。
长子赵卫与义子卫云所学的东西,虽说同样是出自论语,但介子鸱教授赵卫的东西,跟教授卫云的那却是截然不同,由此不难推测出,介子鸱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将卫云这位“卫君”培养为“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