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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信拱手还礼,一双微微泛红的双目看着赵弘润,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父皇他……走了?”

赵弘润点了点头。

见此,赵弘信长吐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对于他们的父皇,赵弘信心中其实也有不少怨念,但二人终归是父子,故而当赵弘信在小黄县得知他们父皇驾崩的消息后,心中大感震惊,当即便日夜兼程赶来奔丧。

忽然,赵弘信问道:“老七那混账在么?”

他口中的老七,即是他们的七兄弟、颐王赵弘殷,对于这个兄弟,赵弘信那可真是恨得牙痒痒。

注意到赵弘信眼中的恨意,赵弘润低声说道:“国丧期间不可滋事。”

“放心,我眼下依旧是戴罪之身,岂敢在这等事后滋事?不过随口问问而已。”赵弘信轻哼一声,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冷笑,压低声音说道:“我相信,这些日子,那混账也不好过,这倒也能叫我宣泄心中的恨意。”

说罢,他拍了拍赵弘润的臂膀,随口说道:“我如今一无所有,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他日收到贺礼,莫要嫌弃……我大魏的新君。”

说完,他自顾自朝着内殿走去。

看着赵弘信离去的背影,桓王赵弘宣惊讶地说道:“他……变了好多啊。”

赵弘润不置褒贬地淡然一笑:一个人终日被关在宅子里,足不能出户,每日只能看看书,或者反思反思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性格当然会有所改变。

无论是当年的长皇子赵弘礼,还是今日被削去爵位的赵弘信。

想了想,赵弘润召来跟在身后的小太监高力,对他嘱咐了两句,叫后者派人示意礼部,在大赦天下的名单中,添上赵弘信的名字——对于赵弘信长达二十年的圈禁,赵弘润虽然不能一口气就给他全部减免了,否则单单王皇后那边就说过不去,但是稍微减个一两年,或者放宽点圈禁的严格尺度,这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赵弘润兄弟中,除了长皇子赵弘礼多半应该还在赶回大梁的途中意外,其余兄弟差不多都到齐了,唯独六皇子、睿王赵弘昭。

对于远在齐国的赵弘昭,虽然宗府早在禹王赵元佲过世、魏天子赵元偲因此病卧在床时,就已经派人坐船前往齐国,知会前者,但考虑到魏齐两国相隔数千里,赵弘昭不见得能赶得回来。

待等赵弘润、赵弘疆、赵弘宣兄弟三人回到内殿时,赵弘信已经跪在他们父皇的灵柩前哭了一报,随即,这家伙故意坐到了颐王赵弘殷的身边,表面上看似仿佛哥俩好,但他看向赵弘殷的那种凶狠的眼神,却叫赵弘殷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