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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名令吏一脸焦急地说道:“今日署内的衙役上街巡逻时,听街上百姓在议论一则谣言,致使民心惶惶。”

“哦?什么样的谣言竟能使民心动荡?”褚书礼起初并未在意,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案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而此时,就见那名令吏咽了咽唾沫,艰难地说道:“有人传闻,说太子殿下率军偷袭韩国遭遇伏击,败走巨鹿、生死未卜……”

“咣当——!”

褚书礼手中的茶盏失手摔落在地,摔成几瓣,只见他顾不得擦拭下颌沾湿了胡须的茶水,睁圆了眼睛一脸惊骇地喝道:“你、你……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听闻此言,那名令吏急切地辩解道:“大人,非是下属斗胆诅咒太子殿下,而是街上的百姓们……他们就是这么传的啊!”

褚书礼张了张嘴,脸上闪过震惊、愤怒、惶恐等许多神色,半晌后这才艰难问道:“当、当真?”

那名令吏连声说道:“大人,千真万确啊!……这么大的事,小人纵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胡诌啊。”

听了这话,只见褚书礼张着嘴,忽然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可待他伸手想喝口茶润润喉时却摸了个空,仔细一瞧他这才发现,平日里珍爱的茶盏,此刻早已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倘若是在平日里,他这会儿肯定要心疼得半死,但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无半点肉疼,因为他整个人都被那则谣言牵动了心神,被唬地六神无主,甚至后背隐隐有丝丝凉意往上冒。

这也难怪,毕竟这则谣言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它在破坏力远远不止“太子殿下生死未卜”那么简单,它还牵连到后续一连串的事,比如说,倘若果真发生了那样不幸的事,他魏国将由谁来继承大统,究竟是皇孙赵卫,还是诸位已封王的皇子,比如襄王赵璟、燕王赵疆、颐王赵殷,亦或是桓王赵宣——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当,他魏国或有可爆发新一轮的内乱。

在沉思了片刻后,褚书礼舔了舔嘴唇发干的嘴唇,沉声说道:“派出官署内所有衙役,令其封锁大街小巷,禁止百姓私议此事,再派人追查谣言的源头……另外,再派人去大理寺以及城中的禁卫署,请二署协助,配合我大梁府封锁这则谣言!”

“是是。”那名令吏连连点头,躬身而退。

然而,即便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很快便做出了应对,但由于这则谣言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以至于在很短的时间内,这则谣言便传遍了大梁朝野。

当这则谣言传到大理寺时,大理寺的反应与大梁府类似,虽然老卿正徐荣已不长处理事务,但接替这位老大人职务的少卿杨愈,亦深知这则谣言的破坏力,因此在得知大梁府派人求助、请他大理寺帮忙压制谣言时,少卿杨愈丝毫不敢怠慢,倾尽了官署内的衙役、捕快,令其上街巡逻、封锁谣言。

随后不久,大梁城内的“禁卫署”亦收到了消息。

所谓的“禁卫署”,即是“大梁禁卫衙门”,这座官署的前身乃是“兵卫府”,自从前太子赵誉将兵卫、禁卫、郎卫这“三卫军”统合之后,禁卫军便成为了大梁城内的唯一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