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源?”
桓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样只会召来两方的厌恶,可能这会儿鲁国正是用人之际,两方会容忍我左右摇摆,可一旦鲁国解除了来自楚国的威胁之后,相信王室与三桓,就会合力将我这个外来人驱逐,来个过河拆桥……所以说,你我要想在鲁国站稳脚跟,就必须投向其中一方。”
“那为何是选择王室?王室不是势弱的那一方么?”陈狩不解问道。
“因为王室有大义!”
舔了舔嘴唇,桓虎压低声音说道:“若你我投奔三桓,充其量不过是臣下之臣,而倘若投奔王室,王室必定重用你我来抗衡三桓,到时候,你我就是王下之臣,以你的勇武、我的智略,他日取代三桓,未必不能!”
看着陈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在旁冷眼观瞧的金勾忍不住瞥了一眼桓虎,心下亦暗暗称赞桓虎果然是冷静狡猾,而且野心勃勃,说实话,确实很合他胃口。
想了想,金勾冷不丁插嘴道:“需要我出手么?我瞧着这薛城,比沛县繁华多了……”
桓虎当然听得懂金勾话中的深意,咧嘴嘿嘿一笑,说道:“别!咱们初来乍到,最好还是莫要惹人注意……待时机成熟时,设法叫那季伷死于楚人手中即可。”
“唔。”见桓虎早有打算,金勾点了点头,遂不再多说什么。
当晚,桓虎在帅帐内亲笔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鲁国王都曲阜,且在三日后,送到了鲁王公输磐手中。
几乎同时到达的,还有薛城城守季伷的书信——桓虎与季伷的书信,内容相差无几,无非就是向鲁王禀告桓虎麾下的兵马已移驻到薛城这件事而已。
倘若硬要说这两封信有什么区别,那么就只有二人的修辞与口吻:在季伷的信中,字里行间透露着他与桓虎的投缘默契,而在桓虎的信中,则明确表明态度,唯他鲁王公输磐马首是瞻。
只是政治立场上的区别。
当日,当公子兴前来面见他父王时,鲁王公输磐仍在皱着眉头观阅着这两封信。
见此,公子兴好奇地讨要过来,仔仔细细地看过书信,待看到“桓虎麾下大将陈狩力挫楚国新阳君项培”这一段时,他欣喜地说道:“桓虎将军麾下这名叫做陈狩的将领,当真是悍勇,仅仅率领八百骑卒,就敢夜袭十万楚军的营地,此番我国得桓虎、陈狩两员大将,定能击退楚军!”
听闻此言,鲁王公输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