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韩王起不够厚道,在兄长的长子韩武长大之后,并未传给他,而是传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如今的韩王然。
因此,其实釐侯韩武也是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只不过,他与弟弟韩然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韩然此人深藏不漏、故意示弱,使得釐侯韩武始终狠不下心肠夺走弟弟的王位。
否则,倘若他心狠一点,设法杀掉弟弟韩然,夺取了王位,纵使暴鸢、李睦、马奢等人心有不忿,也奈何不了他。
包括眼前这位左相。
晒然地笑了笑,忽然间兴意阑珊的釐侯韩武,直接道出了来意:“左相大人,小侯此番前来,是因为得知魏国正在与齐国、鲁国开战,故而特地来请教左相,我大韩,能否从中获利。”
“……”
申不骇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釐侯韩武,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釐侯看老夫这记性,居然忘了叫人给釐侯奉茶。”说罢,他连忙唤来府上的下人,更换了上好的茶水,临末又会釐侯韩武说道:“失礼之处,还望釐侯莫要见怪。”
釐侯韩武自然明白申不骇口中的“莫要见怪”,指的究竟是哪件事,遂一笑置之。
片刻后,待府上的下人送上了茶水,此时申不骇也已经仔细看罢了巨鹿守燕绉的那份八百里加急密信,正捋着斑白的胡须,若有所思。
半晌后,申不骇神色凝重地问釐侯韩武道:“釐侯是有意与齐国结盟,共同对付魏国么?”
“正是。”釐侯韩武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大韩兵多将广,但魏国亦不弱,若轻易开战,鹿死谁手,恐怕犹为可知……既然如今齐魏交恶,不妨与齐国言和,合力对付魏国,分担我大韩的压力。”
申不骇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捋着胡须不说话。
见此,釐侯韩武困惑问道:“左相大人,莫非小侯说得不对?”
只见申不骇捋着胡须长长吐了口气,凝重地说道:“釐侯所言大善,但……齐人是不会与我大韩结盟的。”说罢,他见釐侯韩武面露困惑之色,遂解释道:“釐侯别忘了,此番齐魏交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齐国介入了宋地之事,为何齐国宁可冒着得罪魏国的风险,也要做这件无利可图的事?要知道,自八年前魏公子昭入齐,齐魏两国就一直是同盟,为何如今反目?”
“因为如今魏国强势、而齐国虚弱。”釐侯韩武正色说道。
“正解!”申不骇赞了一句,随即沉声说道:“当年齐魏之盟,魏国奉齐国为盟主,可这些年来,魏国的实力蒸蒸日上,反观齐国,虽然自平定诸公子内乱后稍有恢复,但在中原的声势,终归不如魏国……前两年‘五方伐魏’都未曾击败魏国,这让天下多少世人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