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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就听简覜打断道:“张副使,昨日之事就不必重提了,昌公虽然德高望重,但昨日他所说的那一番抨击北亳军的话,却有失偏薄……我等久住于宋郡,虽然不曾与北亳军打过交道,但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些有关于北亳军的事迹,十分清楚,这支军队绝没有昌公所说的那般不堪……”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崔咏与张启功二人的面色,继续说道:“然而,昨日昌公却对北亳军毫无根据的斥责,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吧?或许这个玄机,正是张副使要嫁祸于北亳军的目的。”

“这个简覜……”

崔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简覜,随即又看向张启功,他想看看,张启功会如何回应。

在屋内诸人的注视下,张启功目不转睛地盯着简覜片刻,忽然说道:“简公的意思,恕张某不明白,简公能否说得再明白些?”

看着张启功冷漠的双目,简覜只感觉背后隐隐有些凉意,不敢开口说破什么。

见此,张启功盯着简覜半晌,忽然破口骂道:“崔使臣,已然将推荐昌公为昌邑县公的荐书派人送往了大梁,相信近期内,朝廷必定会派人颁下诏令,你是有多蠢,才会觉得我方一边上奏朝廷,一边暗中派人杀了昌公?难道你们以为朝廷的诏令,竟可以这般随意么?”

“……”

屋内诸世家家主面面相觑。

不能否认,张启功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就连崔咏,亦是面色难看,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这可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气!

不过,他气的却是张启功,因为那份举荐昌歑的荐书,正是他亲笔写的——张启功,居然连崔咏这位此番的主使官也蒙在了鼓里。

屋内,顿时寂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张启功长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唯有想办法尽量弥补了。”

说罢,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崔咏道:“崔大人,若此时派出浚水军的快骑,能否截回那份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