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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当初诈死的举动,那可是连萧鸾都骗过了的,以至于想做黄雀的颐王赵弘殷,迫不期待地就跳了出来。

可是桓虎,却似乎看穿了他的计谋,早早就在准备将睢阳城内的那批财宝转移——哪怕是主观估测,赵弘润也知道那批财宝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转移,最起码也得几个月甚至半年。

再加上又逃脱了桓虎这个隐患,赵弘润疲倦地揉了揉眉骨,长吐一口气喃喃说道:“南宫垚那批财宝没捞着,又跑了桓虎,这可真是……”

赵雀颇为乖巧地走到赵弘润身后,双手在他额角轻轻揉按起来。

见赵弘润似乎颇为困扰,吕牧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可下令镇反军追击桓虎……”

赵弘润闻言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只会刺激到北亳军,影响已制定的宋郡策略……依我猜测,桓虎撤退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宋郡东部,或者宋鲁边界,暂时,我大魏对那里鞭长莫及……”

说完这番话,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两下。

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派黑鸦众,去除掉那个桓虎。

当然,这不是因为桓虎曾经得罪过赵弘润,也不是因为桓虎曾袭击过魏王赵元偲的营地,最根本的原因,是在于那个男人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往好听说,这叫不按常理出牌,往难听了说,就是神经质。

就比如当年,桓虎挟持了王皇后的弟弟王瑔,要求赵弘润给予巨额赎金,那时,赵弘润派商水军围住了桓虎所在的丘陵,信心十足地上山与桓虎交涉,原本想通过软硬兼施的办法,迫使桓虎释放王瑔,可结果呢,桓虎的脾气比他还要大,哪怕明知被商水军团团包围,在交涉破裂之后,依旧故意当着赵弘润的面,将王瑔的脑袋砍了下来。

记得那时,赵弘润亦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明白,桓虎明明有许多选择,却为何要选一个最糟糕的结果。

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你根本猜不到,桓虎当时抽刀的举动,究竟是为了砍断王瑔身上的绳索,还是为了将后者的脑袋砍下来。

对于这种人,相信只要是一位“弈棋者”,都是不希望让他留在棋面上的——因为难以掌握这枚棋子的行动规律,不好控制。

因此,有那么一瞬间,赵弘润曾想过派黑鸦众去把桓虎干掉。

不过最终,赵弘润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他忽然觉得,纵使桓虎再一次逃脱,这对于朝廷来说,也未尝没有好处。

要知道,只要朝廷这边与宋郡达成了协议,宋郡在得到了“自治”便利的同时,北亳军则失去了很大一块活动空间,只能缩在宋郡东部这块地盘——而且这块地盘,日后还会随着朝廷加大对北亳军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