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于“软禁”的事,这还只是赵弘润的猜测,毕竟在亲眼见到他父皇之前,他也不敢保证他父皇是否遭到软禁,万一他父皇的确是将国家与社稷交给了太子弘誉呢?
更何况,赵弘润实在也想不出太子弘誉有什么理由软禁他们父皇,毕竟太子弘誉明摆着已经是承接皇位的储君,按理来说根本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难道只是为了早几日执掌大权?这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赵弘润按捺心中的猜忌,等着青鸦众的汇报。
而与此同时,在皇宫内的东宫,太子弘誉正坐在内殿,手拿着一张纸,若有所思。
只见在这张纸上,清楚地记载了赵弘润今日一整天的行程,时间精确到几时几刻。
良久,他长吐一口气,将这张纸递给在旁的张启功。
张启功接过那张纸扫了两眼,正色说道:“看来肃王多少已有些起疑,正在四处打探……”
太子弘誉闭着双目沉思了片刻,问道:“赵弘疆、赵弘信、赵弘宣三人,还未表明态度么?”
“至今还未收到他三人的回应。”张启功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据细作送回来的消息称,阳翟王赵弘璟曾私底下前往宋郡,与庆王赵弘信相见。”
“赵弘璟……”太子弘誉微微睁开双目,眯着眼睛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语气中仍旧充满了杀气与恶意:“他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我迟早将他生擒,将其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听闻此言,张启功低声说道:“太子殿下不可轻敌……关于赵弘璟,在下左思右想,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什么?”太子弘誉脸上露出几许疑惑。
只见张启功面色凝重地说道:“赵弘璟当初封到阳翟,阳翟乃贫瘠之地,何以赵弘璟竟能私底下凑起一支私军?他的粮饷哪里来?军备哪里来?”
“不是前兵部尚书徐贯与前户部尚书李粱私下挪动么?”赵弘誉皱着眉头说道。
张启功闻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户部的账目清点不清,这是正常的,当年我大魏遭受五方势力围攻时,户部耗尽国库的存金,一方面流入市集填平市集的米价差额,一方面又向国内贵族借贷,如此庞大的数目,会有出入在所难免,并不能肯定就是李粱截取了税金……殿下别忘了,当初赵弘璟还在大梁时,虽然主持户部,但李粱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当然,那位李尚书与咱们也并不融洽就是了……”
“唔。”太子弘誉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兵部也是相同情况吧?”
张启功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朝廷允许国内贵族筹措私军,由于战况险峻,兵部在没有登记的情况下,就将军械库的器械发放给了国内的私军……既然前兵部尚书徐贯与太子殿下并未一路,那就索性让他背了这责任。”说到这里,他在笑了两声后,忽然严肃了表情,正色说道:“总而言之,兵部与户部,与赵弘璟多半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赵弘璟却能在短短半年前,凑足一笔钱财,私底下组建了一支万余人的私军,若非那日派了禁卫前往阳翟,我等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