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纱帘之后,侧躺在卧榻上的王皇后听闻此言,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不是即将成婚了么,本宫遂派人给他送了一份贺礼,他入宫当面答谢本宫。”
“原来如此。”
赵弘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合乎情理的事毫不怀疑。
旋即,在斟酌了一番用词后,赵弘礼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后,前几日孩儿请母后出面相助之事,不知母后可曾考虑好了?”
听闻此言,王皇后沉默了片刻,随即叹息道:“弘礼,本宫思考再三,还是……”
尽管她没有说完,但赵弘礼还是听懂了母亲的意思,大吃一惊地问道:“母后?这是为何?”
只见王皇后又叹了口气,正色说道:“本宫听闻,曲梁侯司马颂已被贼人杀害,你虽有曲梁侯暗中勾结雍王的证据,可如今已死无对证……纵使本宫出面助你一臂之力,你也难以撼动雍王的地位。”说到这里,她幽幽说道:“我儿,听为娘一声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有为娘在,你纵使无缘大位,亦可封为富贵王侯……”
“母后?”赵弘润难以置信。
“够了!”王皇后突然呵斥了一声,但随即,语气却又缓了下来,轻声说道:“弘礼,不是为娘不给你机会,从小到大,你诸兄弟当中,唯独你的机会最多,但你……终究不是当君王的那块料啊。”
倘若先前那句呵斥让赵弘礼浑身一震,那么,王皇后的后半句话,更是让赵弘礼心如死灰。
浑浑噩噩的他,也浑然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离开的皇宫。
回到长皇子府后,赵弘礼一脸自嘲、绝望地将这件事与骆瑸、周昪、赵弘宣三人说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母后那句“你终究不是当君王的那块料”的话太过刺耳,赵弘礼没脸在赵弘宣等三人面前提及,只是说:曲梁侯司马颂已死,死无对证,母后不认为我们能成事。
说完,他便自顾自离开了。
他需要大醉一场,宣泄心中的愤懑。
或许对他来说,败给雍王弘誉,尚没有王皇后那句话仍让他感到痛心,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