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半晌后,楚王熊胥站在城楼上,朝着城下的暘城君熊拓喊问道:“吾儿,何故引重兵至此?”
此时,暘城君熊拓跨坐在战马上,听到城楼那位并无多少亲情可言的生父喊话,不动声色地笑道:“父王,儿臣听闻景舍大人不幸战败,故而急忙赶来护王,父王速速命人打开城门吧。”
见状,楚王熊胥身边的公卿、贵族们纷纷劝阻,固陵君熊吾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大王不可轻信啊!”
“父王,熊拓不安好心啊!”
“大王,不可开启城门啊!”
仿佛是听到了虎方城城楼那些公卿贵族们劝阻楚王熊胥的话,暘城君熊拓冷哼一声,怒道:“何人胆敢诽议本公子,离间父王与我父子之情?!……父王且暂避,今日儿臣要清君侧,诛斩奸邪!”
说罢,随着他挥手一指虎方城,他麾下军队中,数万名弩兵举起手弩对准了城门楼,惊得城楼上的公卿、贵族们一阵鸡飞狗跳,就连楚王熊胥,亦目含骇色地被正军士卒紧紧保护起来。
此时,老将项燕对楚王熊胥说道:“大王,可先派城内‘虎方军’出城迎战,再派人请项娈将军率军前来勤王。”
对此,楚王熊胥置若罔闻。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调动驻军在“昭关”的上将军项娈的,因为一旦调动了项娈,视楚国为仇寇的吴越领袖少康,就会派“东瓯军”趁虚而入。
当年,有西陵君屈平指挥战事,击败了东瓯军,可如今呢?楚东这边目前仍有战斗力的、编制十万人以上的军队,也就只剩下上将军项娈,在这种情况下,楚王熊胥岂敢轻易调动项娈?
他不得不承认,熊拓这个儿子抓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正好是在楚东最最虚弱的时候,哪怕是再过一两个月,楚东也能再拉起一支军队。
当然,其实楚东并不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事实上,只要楚王熊胥一道命令,楚东的军队凑一凑,其实还是能凑出几万正军的,再临时征募一些粮募兵,一支十几万甚至将近二十万的军队就大致成形了。
问题是,果真要闹到这种地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