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洪德二十二年那场由肃王赵润亲自出卷监考的会试,“双榜首名”的介子鸱可谓是在大梁名声大噪,名声甚至要盖过以往几届会试的状元。
这也难怪,毕竟洪德二十二年肃王赵润亲自草拟的试题,反响着实太大,无数饱学之士在那份奇葩的考卷面前折戟沉沙,而介子鸱当时答两份考题,并且最终获得双榜首名的美誉,这份才智、才学,足以令张启功提高警惕。
“原来是介子贤弟……愚兄虚长贤弟几年,贤弟不介意愚兄如此称呼吧?”张启功笑着说道。
“张兄言重了。”
寒暄几句后,介子鸱便将张启功请到偏厅,又吩咐府上下人奉上茶水。
在待等坐在偏厅之后,张启功四下打量着厅内的摆设与装饰,暗自思考斟酌着待会出言试探的话——面对介子鸱这位才识、才学丝毫不逊色于他的饱学之士,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待茶水奉上之后,介子鸱目视着张启功,率先开口道:“张兄今日前来拜府,不知有何指教?”
张启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只是……最近雍王殿下忙于政务,而肃王殿下这将近一年来南征北战,彼此几无机会相聚,因此,雍王殿下有意让在下前来,看看肃王殿下是否有空闲,到雍王府聚聚。”
“原来如此。”介子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正色说道:“雍王的盛情相邀,在下回头会转告殿下。”
话是这么说,但介子鸱心底丝毫没有将这件事当真——明摆着张启功只是拿雍王弘誉当个幌子罢了。
果不其然,张启功在笑着点头后,便顺着话题说道:“话说回来,最近大梁城内,好似有些……不同寻常的谣言,不知贤弟可曾听说?”
介子鸱暗自思忖了一下,认为打马虎眼不如先声夺人,遂故作一脸不屑地说道:“张兄指的,莫非是诽论我家肃王殿下有意争位的谣言?哼!不过是一些人在背后搅事而已……似张兄这般智者,我想不会轻信这种可笑的谣言吧?”
“……”张启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倘若换做旁人,他倒是想说一句“无风不起浪”,可事关肃王赵润,他就不敢贸然开口了。
想了想,他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思地说道:“这谣言,传得有些凶啊,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其目的又是为何?”
“这还用想?”介子鸱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想当年,那些人就用过这招,逼肃王殿下前赴商水,想来那些人黔驴技穷,重拾这等低劣的伎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