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黈这是要拼命啊。”冯颋摇了摇头,随即释然般笑道:“也难怪,皮牢关、泫氏城,他接连在那位魏公子润手中吃了两场败仗,想来是迫不及待要挽回些颜面……”
“败仗……么?”暴鸢咂了咂嘴,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听说你在丹水见识到‘商水游马’的恐怖了?”
听闻此言,冯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在瞥了一眼暴鸢后,颇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啊,出乎预料……在那支厚甲魏骑面前,步兵简直是毫无抵挡之力,只是一眨眼,整条防线都被撕裂,此刻回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不过这支魏骑的耐力有点问题。”
暴鸢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道:“人马皆披着刀枪不入的厚甲,马力如何能持久?不过……不知你是否看到魏军的战术,那支游马魏骑,几乎都是与步兵一起出动,当游马魏骑跑不动了、陷入重围的时候,魏军的步兵及时地插上,援护了这支骑兵……这个想法,相当出色啊。”
“……”冯颋诧异地看了一眼暴鸢。
可能是猜到了冯颋的心思,暴鸢笑着说道:“我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只是觉得,商水游马这支魏骑,相当出色……你也见识过了,这支魏骑在战场上那横行无阻的霸道。”
冯颋徐徐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道:“你莫非想效仿商水游马,也筹建一支这样的骑兵?……拾人牙慧这种事,啧。”
“那又怎样?”暴鸢笑着说道:“魏国曾经不也效仿我国的骑兵,私下筹建了砀郡游马么?……我大韩不缺战马,魏公子润能筹建五千骑重甲骑兵,我大韩就能筹建五万骑。”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许神往之色,喃喃说道:“试想一下,五万骑这样的骑兵,若出兵北原……北燕外的‘山戎’、‘东胡’,上谷外的‘林胡’,雁门外的‘大戎’、‘小戎’、‘北狄’,这位外戎何足惧哉?”
说着这话时,暴鸢眯了眯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可否认他是有私心的。
要知道,韩国虽然强大,但是收到的外部威胁也远比魏国要大,魏国曾经顶多只有一个三川的川戎,可韩国呢,北方高原上到处都是垂涎韩国富饶的外戎,正因为这样,北原十豪中最擅战的三位,一直以来都坐镇雁门、上谷、北燕三地,确保外戎无法威胁到韩国。
倘若效仿魏国的游马重骑,韩国也组建一支重骑兵,暴鸢自认为能够重创北方的外戎,而这些外戎一旦遭到重创,“雁门守”、“上谷守”这两位效忠韩王然的北原十豪就解放了,到时候,就算是“釐侯韩武”,也没有理由再强行让这两位驻守在韩国的北疆。
而“雁门守”、“上谷守”这两位北原十豪若是返回邯郸,暴鸢绝不相信还有人能够撼动他所效忠的主君韩王然的地位。
显然,冯颋也是猜到了暴鸢的意图,当即将话题又兜了回来:“想效仿商水游马组建一支那样的骑兵,花费可不小……先不说这个了,那位魏公子润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毫无动静。”暴鸢摇了摇头,说道:“最近几日,魏军被你我两军的骑兵骚扰地厉害,一出动就是千人队,而且出动频繁,也不晓得是不是打算与我军骑兵争夺外野。”
“用步兵与骑兵争夺外野?”冯颋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表示魏军想得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