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青鸦众的段沛从树干上跃下来时,千人将冉滕眼神有些不善地盯着后者,因为后者在没有知会他的情况下,擅自下令青鸦众参与了搏杀,破坏了这场百名魏兵与百名韩兵的公平战斗。
但冉滕有些敢怒不敢言,毕竟青鸦众的身份颇为特殊,而其头目段沛,更是肃王赵弘润身边的心腹,论地位其实不亚于营将,哪怕他冉滕是特别千人将,而且又得到了“斥候”这个精锐称号,但双方的地位,依旧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段沛当然注意到了冉滕的视线,淡淡说道:“若我方才不下令助你等一臂之力,你们的伤亡绝对不止个例……肃王殿下对你们寄以厚望,我不希望你们就这么死在这里。”
“你说我麾下的士卒会输?”冉滕睁大眼睛质问道。
“看看你身后的士卒吧。”段沛撇了撇嘴轻笑道。
“……”冉滕回头看了几眼,这才发现他麾下的士卒们,一个个累得气喘如牛,再难反驳。
他方才由于全神贯注与一名搏杀技巧颇为丰富的韩兵厮杀,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士卒们的异样。
“是这身甲胄太沉重了。”一名魏兵不服气地说道。
段沛闻言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嘿!我方才在上面瞧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这身甲胄,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早死了!”说着,他瞥了一眼面色不悦的千人将冉滕,淡淡说道:“说到底还是体力的问题……是不是觉得跟随着肃王殿下打了几场胜仗,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了?……你们以为‘函谷大捷’是你们的功劳?嘿!在我看来,‘三川函谷一役’,不过就是你们仗着手中精良的武器与甲胄,欺负那些在军备方面远远不如你们的秦人而已。这回碰到韩国的剑兵,要不是我青鸦众出手,你们说不定会被对方反杀……你们还差得远呢!”
说着,他转身离开,在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淡淡说道:“我会将你们的战况如实禀告于肃王殿下的……我会告诉肃王殿下,你们这一场战斗打地非常糟糕,连最起码的试探都没有,自认为可以横扫敌军。甚至于战后,不去思考如何克制对手的战术,居然将过错推给甲胄的沉重,难道你们不知,没有这身甲胄,你们方才至少得死一半人么?”
说罢,他冷笑着离开了。
望着一干青鸦众离开的背影,冉滕与众魏兵们相互瞧了几眼,默然不语。
正如段沛所说的那样,由于接连取得了几仗酣畅淋漓的胜利,商水军的兵将们难免有些心浮气躁,轻视别国的军队,而今日所面对的韩军剑兵,可谓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可能是见冉滕面沉似水,有一名魏兵讨好地过来说道:“冉老大,您方才杀死了那名韩兵,似乎是百人将啊。”
听了这话,冉滕的面色更难看了,伸出一脚将对方踹了一个跄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