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的战场上,哪怕魏方有五万川北骑兵加入战斗,秦方的士卒仍然是魏方的至少三倍,但是两者的士气,却犹如天壤之别。
谁都看得出来,这场战争的胜利天平已彻底倾向魏方,在胜利唾手可得的情况下,哪怕魏军的步兵肉体上已极为疲倦,但对胜利的渴望,使得他们的精神凌驾于肉体之上,以至于爆发出此战迄今为止最凶猛的攻势。
“杀——!”
冉滕、项离、张鸣等商水军精锐千人队,贡婴、贡孚等鄢陵军精锐千人队,那一支支以千人队作为单位的魏军部队,仿佛是群狼般,开始噬咬猎物。
反观秦军,尽管他们仍努力地阻击反击,但由于大量的将领被狙杀,使得这些士卒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甚至于,由于指挥体系被狙击,各军团、各兵阵根本不知己方该迎击哪个方向的魏军,以至于被友军冲散队伍的秦兵比比兼是,整个战局一片混乱。
他们只能各自为战,茫然地死守阵地。
而此时,魏军已经全面推进,战场中部是由刀盾兵、龟甲车、弩兵所组成的队伍。
刀盾兵充当开路的先锋与清理道路的帮运工,顺便为身后的龟甲车指引方向,而龟甲车,此刻其实它们真正起到的作用,是对秦军士卒心理上的压迫,因为其实没有多少秦军士卒可以逼近龟甲车,就会被龟甲车身后的魏国弩兵射死。
这种稳步的推进,逐渐让秦军绝望,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根本无法对步步紧逼的魏军造成什么有效的威胁。
就是苦了龟甲车内部那些凭借人力推动战车的魏卒,一个个光着膀子却汗流浃背,仿佛置身于火炉,而不是两月份天气仍旧寒冷的三川郡。
“推进、推进,那群王八蛋,就不知道老子几个都快吐血了么?”
一名在龟甲车内观望外部的魏卒忍不住骂道。
因为透过前方的几个小孔,他清楚地看到在前方开道的商水军刀盾兵正向他们传达肢体讯号,大意是“前方的障碍已排除,可以继续前进”。
听闻此言,龟甲车内另外一名士卒无奈地说道:“推吧,咱们不上前,后面那些弩兵根本没法继续前进。”
“他娘的。”一名光膀子的魏卒气喘如牛地骂道:“那群弩兵蛋子,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就咱们啥也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