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禁卫依令退到了园子外。
而此时,魏天子则望着那逐渐燃烧起来的柴薪,眼皮不住地跳着。
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那幅画轴,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目露凶光,情绪着实纠结。
突然,魏天子单手抓着手中的画轴,将其递向了童宪,冷冷说道:“烧了它!”
童宪没有接过那幅画轴,他只是低着头,用莫名的语气说道:“陛下,老奴不敢。”
“为何不敢?”魏天子怒声质问道。
“因为这……可能是宫里最后一幅……画像了。”童宪低声说道。
他口中的“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说辞,事实上,这的确是宫内唯一还保存着的一副萧淑嫒的画像。
因为这幅画中的景象,是魏天子至今难以忘怀的一幕往事。
当然,对于赵弘润的六王叔怡王赵元俼来说,可能亦是如此。
“……”魏天子的面庞,狠狠抽搐了几下,只见他瞧了一眼那座宫殿外正徐徐燃烧的柴薪,又望了一眼手中那幅画轴,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童宪,有时候,朕真恨不得杀了你……”
若在以往,大太监童宪听到这种话多半会吓得面如土色,可此时他听到这句话,却隐隐感到一种莫名的骄傲。
他低了低头,轻声说道:“陛下不会的,因为陛下知道,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无一丝一毫的异心。”
“……”魏天子愣了愣,随即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见他将手中的画轴轻轻拍在童宪胸口,语气疲倦地说道:“替朕收着吧……朕倦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恭送陛下。”童宪躬了躬身,待将魏天子目送出园子后,这才直起身子来,尖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救火!救火!”
那二十几名禁卫们从园子外冲了进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灭火,一边在心中恨得直骂娘:你个死老太监,一下子放火,一下子又灭火,真以为咱禁卫每日吃饱了饭没事做?这么消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