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蒲阳佟氏之孙。”何昕贤简单地介绍道:“佟公是在下祖父的多年旧识,外父佟阳(即岳父)曾拜祖父门下为学生,在翰林署任职学士,与家父亦是多年的挚友……”
“怪不得这小子能入翰林署。”
赵弘润略带几分惊讶地瞧了一眼何昕贤。
平心而论,他对何昕贤的家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其祖父何相叙曾经是垂拱殿的中书令,再早先曾经担任过十多年的吏部尚书,退下来之后,才由现任吏部尚书贺枚接替了职务。
而何昕贤的父亲,则是礼部右侍郎何昱。
如今,再加上一个在翰林署内担任学士的外父佟阳,不得不说,何氏在大梁城内称得上是典型的名门望族,人脉极广。
也难怪这小子当年会试中考了第三名,在拒绝了朝廷的辟用后,居然跑到了翰林署,原来何氏本身就是翰林署清贵的一员。
想到这里,赵弘润有些纳闷地看着何昕贤身上那小吏的皂服,疑惑问道:“本王记得,三年前,何公子高中会试第三名,却不入仕,准备再考头名,今年会试已过……不知何公子可曾如愿以偿?”
一提到这件事,何昕贤脸上便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讪讪地摇了摇头:“在下小瞧了我大魏的士子,让肃王殿下见笑了。”
“没能如愿?”
赵弘润惊讶地看着何昕贤,要知道,虽说他对何昕贤有些芥蒂,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可何昕贤的才华,作为当年雅风诗会的主创者之一,他六王兄赵弘昭的挚友,这位何昕贤何公子,那的确是大梁少有的饱学之士。
只不过洪德十六年的时候,出了两位奇才,一个是寇正,一个是骆瑸,因此将何昕贤比了下去而已。
难道今年会试上亦有奇才?
可能是注意到了赵弘润惊诧而迷茫的表情,何昕贤苦笑说道:“看来殿下不曾关注今年的会试啊……今年会试头名,乃是尉县的寒门士子‘黄怀石’,次名乃是宋郡安阳县的‘刘介’、第三名是黄池县的‘张启功’,在下……在下愧居第四。”
瞅着何昕贤脸上的尴尬之色,赵弘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今年没有了寇正、骆瑸那等奇才,何昕贤必定可以高中头名,没想到,何昕贤今年的名次比三年前还要退后一位,这着实令人目瞪口呆。
要知道,何昕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大梁本地士子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