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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焉在一旁叹道:“按照刑部的惯例,此事早该结案了,可……如此贸然结案,王龄难逃污名。”

赵弘润默然不语。

的确,似这种无头案子,其实用最简单的方式早可以结案:王龄暗通韩国,图谋造反,事迹败露畏罪自杀。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龄这位济阳县县令是遭人陷害了,而且陷害他的人手法相当高明,以至于就连贵为刑部尚书的周焉都难以给旧友脱罪。

“这位王大人有什么仇人么?”赵弘润皱眉问道。

周焉叹了口气,说道:“王龄刚正不阿,如今我也只能从这方面着手追查,看看是否能查到什么……总之,我绝不相信王龄会贪污受贿,更不相信他会私通韩国。”

“……”赵弘润张了张嘴,可到最后,他能做的也只是点点头。

毕竟似这种死无对证的案子,纵使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

而此时,周焉长吐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悲容,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宗案例递给赵弘润,说道:“殿下,您再看看这则。”

赵弘润接过这宗案例,仅仅瞥了几眼,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宗案例,说的是蒲阳县县令马祁,有人举报这位县令外通桂林一带的贼寇,挑唆那伙贼人骚扰卫国境内,卫国“首峘(huan)侯”卫成,一怒之下派人问罪于蒲阳县令马祁。

而得知此事后,蒲阳县县令马祁亦勃然大怒,带着县兵过境找“首峘侯”卫成理论,期间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致使“首峘侯”卫成的幼子卫优不慎被杀。

这是一桩比方才那桩更麻烦的案子,因为这涉及到了卫国。

不过,因为有了方才的经验,赵弘润并没有贸然地发表看法,而是抬头望向刑部尚书周焉,在他看来,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中肯定也有什么隐情。

果不其然,刑部尚书周焉指了指赵弘润手中的案宗,沉声说道:“蒲阳县县令马祁,本亦是京官,当初在大梁担任‘殿前右武郎’,武艺不俗,颇为勇悍……”

“此人曾是宫内的禁军统领?”赵弘润吃惊地问道。(注:统领是泛指,并非具体官名。)

要知道,“殿前武郎”虽说是属郎卫的武职,但是比一般意义上的禁卫、郎卫统领要高,乃是“三卫军总统领”的直属部下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