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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舍大人一路远来辛苦,我已在府上置备薄酒,为景舍大人接风。”

“多谢。”景舍拱手感谢道。

半个时辰后,众人迎着寿陵君景舍来到了城内巨阳君熊鲤那座豪邸。

正如巨阳君熊鲤所言,他早已在大厅内备下了酒菜,只不过那菜肴,可绝非是什么薄酒,而是极其丰盛的宴席。

瞅着案几上那十几道菜,景舍暗暗皱着眉头。

因为据他所知,巨阳县这一带的近期战况可不怎么好:巨阳县这边毫无建树;新阳君项培被魏国骑兵牵制;驻扎在房钟的项末空有四五十万大军,却因为手中缺粮而自身难保。

然而在巨阳县熊鲤的府上,菜肴却如此丰盛,其中不乏有许多巨阳本地难以寻觅到的山珍海味。

有这闲工夫,想法子击退魏军不好么?出兵帮一帮项培不好么?派人给项末送一批粮草不好么?

“……”

望着那桌菜肴暗自吐了口气,景舍直感觉这桌菜看似美味,实难下咽。

不得不说,公羊韫与公羊瓒不愧是宫廷出身的卿大夫,擅长察言观色,一见景舍瞅着其面前那桌菜肴不说话,就猜到这位景舍大人心中多半是有些犯嘀咕,于是,公羊韫当即岔开话题问道:“景舍大人,屈平大人不曾与您一同前来么?”

听闻此言,景舍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快,如实解释道:“一个月前,西越再次反叛,我与屈平大人两相出兵镇压,数日前终于是暂时遏制了西越叛军的势头,因此,屈平大人劝我趁此空闲,即刻前来巨阳……却不知巨阳县这边的近况如何?”

说实话,巨阳县这边的战况,景舍大致是清楚的,但是具体情况,他就无从得知了,毕竟战报不可能事事都详细注明。

而听到景舍的询问,厅内在座的几人,除暘城君熊拓以外,皆有些尴尬。

为何?

原因很简单,比如说,巨阳君熊鲤明明有十万巨阳军,足可与魏军一战,但是为了保护他的私人财富,这位邑君很自私地让十万巨阳军守着这座巨阳县城。

再比如说,固陵君熊吾此前信誓旦旦,直说可以击败那位魏国公子姬润,可结果,他麾下的八万兵卒甚至于没有伤到魏军一兵一卒,就被一场大水冲得几近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