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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逐渐靠近宿县城中央,街道上来回巡逻的魏兵逐渐增多。

因为田耽身穿着齐国式样的铠甲,因此,这些魏军皆对田耽这一行人冷眼观瞧,甚至于,其中不乏有些魏兵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些人在笑话什么,田耽清楚地很,无非就是他东路齐军昨晚辛辛苦苦鏖战了一宿,结果宿县城内重要的区域,却被这些魏军士卒占据而已。

“欺人太甚!”

在田耽的坐骑左侧,有一名亲兵侍将瞧见这一幕,顿时大怒,举手扬鞭就要朝着其中一名面带嘲讽笑容的魏兵抽过去,却被眼疾手快的田耽一把抓住了马鞭。

“你做什么?”田耽皱眉质问那名侍将,不悦地说道:“你这是要挑起魏军与我军的自相残杀么?”

“卑职不敢。”被田耽夺走马鞭后,那名侍将低着头,抱拳说道:“卑职只是气愤……魏军昨夜的行径,甚是卑鄙!”

“……”田耽沉默了片刻,随即,他将手中的马鞭递还给那名侍将,淡淡说道:“待见到姬润再说。”

说罢,他瞥了一眼沿路的那些商水军士卒,一言不发地骑着马朝城守府方向而去。

不得不说,田耽考虑地很多:别看商水军如今是魏国的军队,可这支军队内的士卒,终归是出身楚国,说不定这些人会因为宿县楚军的巨大伤亡而对齐军产生偏见。

倘若此前商水军与齐军的关系不错,那倒是还无妨,可问题就在于,两军的关系本来就因为蕲县一事变得非常恶劣。

更糟糕的是,从前几日赵弘润在郊外因为蕲县一事而教训他田耽麾下一干诸将,就可以看出这位肃王殿下是一个很护短的人,如此一来,有这位肃王殿下撑腰的商水军,若是遭到齐军士卒因为气愤昨日魏军的行为而做出的冒犯,搞不好就会使两军爆发一场没有必要的内战。

而纵观汾陉军、鄢陵军、商水军这三支魏军,唯有肃王赵弘润可以约束这些魏兵,因此,在见到赵弘润之前,田耽出于对大局的考虑,绝不会允许他任何一名士卒,对魏兵做出任何冒犯。

不多时,田耽一行军便来到了城守府,即楚将吴沅曾经居住的地方,而眼下,这里已成为魏军的帅所,田耽猜测赵弘润应该早已入城,且就在这座府邸内。

正因为这个地方特殊,因此,这里的魏军也是最多的。

可能是魏军尚未安排众麾下士卒们的安歇之处,因此,满大街皆是抱着武器坐在那打盹、协歇息的魏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