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瞥了一眼面目表情的赵来峪,再一次心中感慨:这老东西,果真是心狠手辣的枭雄,对待自己家门以往的联姻亲家亦毫不手软。
不过仔细想想,若不借此机会将王氏彻底踩到泥里,赵来峪的赵氏一门如何能取代前者在安陵的地位呢?
“煽动民众造反……你们好大的胆子!”严庸又拍了一次惊堂木,怒声斥道:“你等可知,这是抄家充军的罪过?!”
“县令大人饶命,县令大人饶命。”
“我等只是受王氏的蛊惑,请县令大人开恩。”
那几名家主纷纷求情,其中有一人更转头望向赵弘润,磕头说道:“肃王殿下,我等知罪了,我……我愿意将一半家财让出,乞求肃王殿下饶过我等,莫要将我等逐出安陵……安陵乃是敝下的故乡,如何能轻离?请肃王殿下开恩……”
“……”赵弘润一言不发。
而此时,就见严庸一拍惊堂木,怒声呵斥道:“收声!肃王殿下岂会看重你那区区家财?……此番肃王殿下只是旁听,在这堂上,本官最大!”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严庸不禁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尽管此举是赵弘润私下授意,毕竟后者并不想背上“压榨贵族家产”的污名,但话说回来,能当着赵弘润的面喊住这句“在这里本官最大”的人,纵观整个魏国,又有几人?
“是是是,是我等糊涂了。”
那几名家主,连忙又向严庸求饶。
见摆足了架子,严庸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徐徐说道:“即便你等只是受王氏挑唆,但参与煽动民众造反一事,罪不可恕!……不过,看在你等往日对安陵有所贡献的份上,本官思忖着应当对你等网开一面……你等果真愿意交纳一半家财?”
“愿意!愿意!”
“我等心甘情愿。”
几名家主连忙说道。
严庸闻言点了点头,请示赵弘润道:“肃王殿下,我安陵眼下正缺一笔钱安置城外的难民,既然这些人愿意交出一半家产,可否特例网开一面?……终归,惩罚这几人,不如救济更多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