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态的演变,魏天子亦顺水推舟地开始对宗府施压,而且理由大义凛然,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你们宗府拘禁了我儿子,导致我儿子无法想办法挣钱养活冶造局,如今冶造局因为缺钱而不得不停工,牵连到了兵部、户部、工部,使朝廷蒙受巨大的损失,你们还想耽搁多久?还想让朝廷蒙受多少损失?
而对此,赵弘润的三叔公、堂叔公、小叔公无言以对。
虽然说谁都不是傻子,但对方占尽道理、大义凛然,哪怕赵弘润那位三叔公心知肚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好直白地将其说破。
毕竟宗府虽然有时候甚至可以限制皇权,但毕竟无法真正地凌驾于皇权与朝廷之上。
“尽快解决……那小子那般倔强,谈何容易?”
三叔公皱了皱眉,心中很是不悦。
但事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毕竟这件事若是再闹下去,哪怕他是宗府的上任宗正,恐怕也难以挽回恶劣的影响。
无奈之下,三叔公与堂叔公、小叔公,领着李钲来到了静虑室。
“你退下吧。”
端着蜡烛台,借助蜡烛的光亮走入了闷热的静虑室,三叔公挥挥手遣退了站在赵弘润身边的那一名手持戒尺的宗卫羽林郎。
继而,目不转睛地望着盘坐在褥垫上的赵弘润。
整整十七日,赵弘润在这又热又闷的静虑室内,整整呆了十七日。
这份意志力,就算是三叔公亦不得不对此子刮目相看。
无声地叹了口气,三叔公沉声说道:“弘润,好好谈谈吧。”
听闻此言,赵弘润闭合的双目,缓缓地睁开。
他的眼眸中,毫无在此修身养性整整十七日后的平静,而仿佛是充斥着无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