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弘润可从未想过要杀死那些羯角女人与尚未成年的羯角小孩。
而听司马安的意思,似乎将其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可能是注意到赵弘润眼中的迟疑,司马安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唯有此举才可震慑羯族人,使其不敢再进犯我大魏。”
“可这未免也……”
赵弘润几番偷眼观瞧司马安这位大将军。
记得前几日,他听说这位大将军在率军袭击羯角势力的诸部落时,曾放过那些并未参与此战、也并未与魏国为敌的部落营地时,他还以为这位大将军杀心已减,没想到,这位大将军只是收敛着杀意而已,这不,这会儿就又暴露出来了,企图将羯角势力的男女老少,全部杀光。
而与此同时,商水军的伍忌已命麾下的士卒将三百架投石车,两百五十辆每辆装载着两架连弩的连弩车全部搬到了阵前。
不可否认,这位年轻的将军对于充分运用投石车与连弩的威力,已有一些相当纯熟的经验,不必赵弘润下达命令,已开始在着手准备。
而望着那些投石车与连弩战车,赵弘润甚至隐约能到身边那位司马安大将军的眼眸中泛着莫名的精光。
平心而论,若仅仅只是比塔图与其麾下三四万羯角骑兵躲在河南城内,赵弘润会毫不犹豫地下令用投石车发射桶弹,彻底烧死城内的羯族人。
可眼下,当他从司马安口中得知,这位大将军为了迫使羯角人逃走,故意留下了诸部落的女人、小孩不杀,用她们拖累那些羯角骑兵时,赵弘润便有些犹豫了。
毕竟再怎么说,那些羯角女人与羯角小孩,与这场仗是无关的,不应该受到牵连。
尤其是在他们魏军目前已胜券在握的情况下。
这并不是说什么仁义之类的,而应该是一种原则,一种品德,或者说,人性。
深思了片刻,赵弘润叫来了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对羱族语对他说道:“鄂尔德默,据本王所知,眼下我魏军正欲攻打的河南城内,有不少羯角部落的女人与小孩,不知羷部落可愿意接管?”
“接管?”鄂尔德默显然没有听懂。
见此,赵弘润指了指商水军正在安装的投石车,沉声说道:“一旦本王下令攻城,眼前那座城池便会变成一片火海……本王不会放过一名羯角人,但羯角的女人与小孩,本王觉得她们与此战无关,不想其被牵连,你去告诉比塔图,让他将城内的女人与小孩送出城外,我魏军不会伤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