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闻言望了一眼闻续,平静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赌那位肃王殿下‘不敢’么?可若是他真的‘敢’呢?砀山军上下一万二千余人,结局会如何?究竟是默认叛乱、迎击商水军,还是乖乖就范、引颈就戳?”
“这个……不会吧?”闻续一脸“我不相信他真会这么做”的表情。
见此,司马安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由地浮现起昨日赵弘润在说“不服从上令的军队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句话时,其脸上那平静的神色。
“以那种姿态,一言决定万余人的命运……真不像是一位皇子所能具备的魄力……不可思议。”
感慨般地摇了摇头,司马安叮嘱闻续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对了,闻续,某离开军营之后,砀山军便交予你了。白方性情轻佻、放荡不羁,某实在不放心托付于他。”
“大将军难道就一定得离开?”
“……”司马安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某与肃王殿下主张不合……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肃王殿下的性格你也瞧见了,看似温和,但性格颇为刚硬强势。”顿了顿,他带着几分惆怅说道:“他乃皇子殿下,且是陛下如今最器重的皇子,某深受皇恩,岂可当真对他不利?唯有我主动退让……不过你放心,只要某主动退让,肃王殿下便会收回那所谓的十日期间。”
“那种事无所谓。”闻续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事实上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低声下气,那位殿下不耻我砀山军,我砀山军随大将军退回成皋关内便是,让他商水军……”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司马安突然间变得冰冷恐怖的眼神给打断了。
心中一惊,闻续连忙低头告罪:“是末将失言了。”
“……”司马安冷冷地盯着闻续半晌,沉声说道:“协助肃王殿下征讨羯族人,这是本将军的命令,明白了么?”
“是!末将明白。”闻续暗自咽着唾沫应道。
就在这时,帐幕被撩起,砀山军另外一位大将白方鸣走了进来,口无遮拦地说道:“哟,大将军还没出发啊?”
“……”司马安翻了翻白眼,懒得理睬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拿起床铺上早已收拾好的包裹便要离开军营,却不想白方鸣抓住了那只包裹。
“你做什么?”
司马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个讯息。
只见白方鸣咧嘴笑了笑,说道:“大将军先别忙走嘛,有一人想见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