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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彧感激地点了点头。

从旁,芈姜见此不解地问道:“顺水军?顺水军又怎么了?为何‘不必挂在心上’?”

沈彧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顺水军……是叛军!”

“叛军……”芈姜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赵弘润,其眼神仿佛是在说,“你将曾经背叛国家的军卒之子留在身边?”

可能是注意到了芈姜的这个眼神,赵弘润苦笑着解释道:“顺水军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叛军,他们也只是……”

说着,赵弘润便将当年“靖王”赵元佐与他赵弘润的父亲争夺皇位时所发生的动乱对芈姜简单解释了一番,并着重提起,顺水军只不过是“协助夺嫡却遭到失败后被朝廷与天子事后判定为叛逆的军队”,并非是“背叛了魏国的军队”。

因此,过错不在顺水军,而在当时的“靖王”赵元佐。

显然,这些话赵弘润不但是说给芈姜听的,更是说给沈彧听的。

顺便提及一句,其实在赵弘润心底,他亦不觉得赵元佐那位三伯当初有什么过错,毕竟皇位争夺,本来就是残酷的。

“喔。”芈姜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顺水军究竟是“哪种叛军”,旋即好奇问沈彧道:“而你的父亲,是顺水军的军卒?”

“唔,据说还是一个伯长。”沈彧点了点头,旋即惆怅地说道:“当时我才只有七岁,因为父亲在顺水军中当职的关系,家境还算宽裕。不过突然有一日,家里就收不到父亲的军饷了,家母去问了当地的地保才晓得,原来,发动了叛乱却又被禹王军击败的顺水军,已被朝廷判定为叛军,朝廷下令兵部停止了对顺水军军卒家属的抚恤与军饷……以往靠着父亲军饷过活,在失去了父亲的军饷后,那真是一段艰难的日子。”

“后来呢?”芈姜问道。

沈彧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事后不久,家母伤心过于,因心病成疾,又无钱医治,数月后便故去了。随后,我带着小我两岁的弟弟去投奔叔叔。只不过,叔叔家中亦有两儿一女,在收养了我兄弟二人后,家计……颇为艰难。”说到这里,他换了一种语气,接着说道:“而这个时候,宗府派来了羽林郎,将我与我弟弟接到了宗府……”

“我说嘛,那些年大魏几乎没有什么战事,为何仍有军户的孤儿被宗府收养,原来是顺水军与禹王军那两支军队的子嗣……”

赵弘润在旁恍然大悟,毕竟有一些宗卫们的私事,是连他都不清楚的。

“记得那时初至宗府时,宗正大人……哦,当时的宗正大人,还不是殿下的二伯俨王爷,而是殿下的三叔公……”沈彧转头望了一眼赵弘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