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弘润却恭恭敬敬地回答他,“您是三伯”。
言外之意,赵弘润是在隐晦地回答他:我知道你与我父皇的恩怨,但您仍然是我的三伯。
正因为如此,赵元佐才会夸赞赵弘润“好一个恭谨守礼的年轻人”,让清楚赵弘润秉性的赵元俼、沈彧、穆青、高括等人心中一阵偷笑。
不过似眼下看来,那个“恭谨守礼的年轻人”,似乎并不像赵元佐所猜测的那样“恭谨守礼”。
“……”赵元佐的表情有些古怪。
可不得不说,被赵弘润这么一打岔,方才那种沉重的气氛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使得魏天子与南梁王赵元佐将话题转移到了陇西那件事上。
“陇西的情况……并不乐观。因此,朕希望三王兄在年底前训练出一支五万人的新军,赶赴陇西……”
“臣兄遵命。”南梁王赵元佐平静地抱了抱拳,旋即,他皱眉说道:“不过,五万人的军队,不见得阴戎肯放行啊。”
“这件事朕已有主张……朕已派人去联络三川之地的阴戎,以秋狩的名义邀请阴戎的族长,共议于成皋。若是能谈成,那固然是好,若是谈不成……”魏天子没有再说下去。
“唔。”赵元佐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过多,毕竟他的任务只是训练出一支军队支援陇西,至于如何与阴戎交涉,相信魏天子自有打算。
待魏天子陈述完陇西的近况,南梁王赵元佐便告辞了,毕竟眼下已是六月,距离年底仅剩下六个月,并且这六月还得包括筛选新军的成员,仔细算下来,并没有多少训练士卒的时间,因此,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而待南梁王赵元佐离开之后,魏天子脸上的笑容便缓缓收了起来。
他问曾经的宗卫长李钲道:“李钲,你怎么看?”
“末将……说不好。”目视着南梁王赵元佐离开的方向,李钲皱着眉头,一脸犹豫地说道:“靖王,真是变了许多。或许真如他所说,他会为了其妻女委曲求全……末将希望如此,可如若不然……那陛下就是在养虎为患。”
看得出来,李钲有些患得患失,可事实上,并不止他犹豫不决,魏天子亦有些筹措。
十七年的光阴,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