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甫闻言释然,笑着说道:“让毫无经验的年轻人独立打造器具,只是徒增劣品而已。殿下您也知道,咱们这里可是不能出现丝毫差池的,否则,兵部、户部沿用了我冶造局的技术,就会出现大量的劣品。”
“你老提兵部与户部干嘛?给人家打下手还打出习惯来了?”
赵弘润神色怪异地瞅了一眼王甫,旋即将手中的名册放在一旁,问道:“王局丞,我冶造局内的匠工,是以铁匠为主么?”
“是的。”局丞王甫点点头说道:“我冶造局内,大概有匠工四百余人,其中六成擅长打铁,木匠次之,石匠最少……终归,这里是冶造局,而并非是兵部营建司。”
“唔。”
赵弘润点了点头。
之后,他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让王甫等四人退下,顾自忙碌去。
而他自己,则端着那杯茶,站在屋内的窗口,沉思不语。
“选了一个虽然是潜力股,但目前却是下下签的司署啊……”
望着窗外的荒地,赵弘润微微叹了口气。
不可否认,冶造局目前的境况真的很凄惨,远远不是他早前预想的那样。
简直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冶造局内的工匠们,那可都是实打实一步一步磨练自身工艺才成为“正式工”的匠工,就连陈宕、程琳、荀歆那等郎官,都是从帮工、学徒熬过来的,相信对于打铁、打造器物什么的,可谓是烂熟于心。
就是太不自信了点,唯唯诺诺,让赵弘润看了有些不喜。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工部向来在朝廷六部中垫底,想来工部的人习惯了过分谦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像当年吏部的官员走路时趾高气扬一样,谁叫他们是六部之首呢?
至于工部,说得难听点,纯粹就是披着官服的工匠,相信朝廷其余五个部府的官员,有绝大多数抱持着这个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