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拥有了那两百辆战车的浚水营,正面交战能力何止是提升了一筹。
只可惜那种战车只能欺负欺负没有骑兵队伍的楚军,若是碰到北韩的精锐骑兵那准得歇菜,否则,他百里跋还真希望再造个千百辆,重振当年魏国战车的赫赫威名。
“对了殿下,据某猜测,暘城君熊拓得知其先锋军覆灭,应该还得有两三日,再算上他聚拢军队,前来这鄢水,怎么说也得有个六七日,这六七日……咱们如何安排?进兵,或者是,退守。”
百里跋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赵弘润。
不是说他堂堂大将军没有对敌的招法,只不过,他与赵弘润已分定了“主”与“辅”,那么,就应当以赵弘润的话为准,而他,只能辅佐这位肃王,替他完善对策,绝不会提出与赵弘润的意见相左的建议来。
毕竟他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
听到百里跋的询问,赵弘润思忖了片刻,正色说道:“即不进兵,也不退守……本王决定,就在这楚军的先锋营附近,迎击暘城君熊拓。”
百里跋闻言皱了皱眉,虽然他已经决定以赵弘润的意见为主,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全盘接受,除非赵弘润能说服他。
“这座楚军的军营,原先是平舆君熊琥为攻过鄢水而建造的,在地理上并不占优势……更何况暘城君熊拓是从南边攻过来,万一守不住,咱们连退路都没有……殿下别忘了,此营北面,距鄢水仅两三里。”顿了顿,百里跋又详细地解释道:“殿下或许不清楚,按照营寨的建造位置,也可分为‘攻’或‘守’,这座楚营距鄢水仅两三里,从营寨内的哨塔便可清楚瞧见鄢水附近的动向,随时可对鄢水发动攻势,但若是由鄢水北岸悄然发动反攻,楚军被袭击的可能也大大增加,换而言之,这是一座偏向于进攻鄢水的营寨,进攻力极强,但防守力度不足……平舆君熊琥敢这么立营寨,多半是料定当时的鄢陵不敢发动反攻。”
“……”武尉陈适、王述、马彰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看。
正如百里跋所言,当初他们守鄢水那可叫守地辛苦,在鄢水附近巡逻的士卒从未断过,而鄢陵的士卒也是兵不卸甲,随时准备着支援鄢水。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看出楚军营寨的漏洞,提出渡水反攻。
这就是善于打仗的将军与地方上仅负责治安的武尉在眼界上的差距。
而对此,百里跋也不在意,毕竟若是大魏地方上负责治安的武尉们都善于打仗,那还要他们这些手握军队的大将军做什么?
“而如今,殿下准备在这个楚营迎击暘城君熊拓……说实话难度不小。毕竟这座营寨无险可守,背后的鄢水反而会成为我军的累赘。再者,营内三万余楚军的战俘,介时也会变成不安要素……如此,无异于腹背受敌。”说到这里,百里跋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地够清楚了,于是便停了嘴,询问赵弘润道:“如此,殿下还欲在此迎击暘城君熊拓么?如若是,某想听听殿下的主意。”
赵弘润闻言沉思道:“百里将军,本王是这样想的……虽然此地以北的大片疆域是我大魏国土,但不可否认目前这块地域在楚军的掌握之中,轻易进兵……楚军不会给我军建造营寨、站稳脚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