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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当初是吏部尚书,岂会记错?”何相叙摇摇头,继续说道:“老夫记得很清楚,卫穆是陛下登基后,洪德二年大梁武试的首名,朝廷委任他担任当时南燕守将萧博远的副将……卫穆到了南燕后,没想到在数月后查证萧博远非但拥兵自重,且屡屡吃士卒空饷、中饱私囊,将户部拨给的军饷大半收入囊中,致使南燕几次发生士卒暴动。于是,卫穆遂暗发密文至大梁,弹劾萧博远……陛下大怒,降旨着萧博远即刻至大梁,审查此事。可没想到萧博远拒不交出兵权,竟挑唆南燕士卒造反,言南燕军心不稳,难以赴京,后来又传闻他与北韩暗有联系,或有投靠北韩之意……陛下震怒,遂派军队讨伐,在卫穆暗中协助下,终将萧博远抓获,押解大梁,而其余造反士卒亦尽皆斩首。”

“萧家造反?”何昕贤吃了一惊。

何相叙望了一眼爱孙,摇摇头叹息道:“这桩事当初闹得挺大……哼!萧博远此人素来狂妄,仗着他曾鼎力助陛下登位,在南燕拥兵自重,俨然国中之国做派,有这下场,并不奇怪。”

“那玉珑公主的母妃……”

何相叙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据老夫听说,萧淑嫒曾在萧博远被诛前,曾向陛下求情……然举兵造反乃不赦之罪,即便是陛下素来宠爱萧淑嫒,亦不能答应。没想到……萧淑嫒竟在其父被诛之后数日,不顾与陛下的夫妻之情,不顾年仅三岁左右的玉珑公主,自刎于幽芷宫……”

“自……自刎?萧淑嫒不是病故的么?”何昕贤惊声问道。

何相叙好笑地望了一眼孙子,低声说道:“为一反贼求情,求情不成又不顾夫婿、女儿,自刎而死,你觉得这等丑事,宫内会任由其张扬?……对了,这事你可莫要随意透露,陛下对此事可是恨地很呢!”

“孙儿明白。”何昕贤连忙点了点头:“那玉珑公主……”

何相叙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老夫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玉珑公主乃萧淑嫒之女,而在陛下眼中,萧淑嫒就是一个不分轻重、不知恩宠的女人,枉顾陛下那般宠爱她……依老夫之见,以你的才华,以我何家的地位,你何愁找不到合适的女子?就莫要与玉珑公主有何瓜葛了。”

见何相叙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帮忙,何昕贤心中着急,连忙跪地恳请道:“孙儿非玉珑公主不娶,求祖父成全。”

“这……”何相叙有些犯难了,素来疼爱孙子的他好言劝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吧?终归是迎娶公主,此事需从长计议……”

何昕贤已经从赵弘润这里得到消息,哪会听何相叙所说的“从长计议”,一直磕着头求情。

见孙儿这般心急,何相叙有些起疑了,问道:“昕贤,据老夫所知,那玉珑公主尚未出阁及笄,为何你这般心急?”

显然何昕贤也是才思敏捷之人,稍稍一想便想到了对应之词,谎称道:“祖父大人不知,那日雅风诗会后,贺崧对玉珑公主亦抱有爱慕之心,孙儿怕此事夜长梦多。”

“贺崧?吏部尚书贺枚贺大人的孙子?”何相叙嘀咕了一句,释然地点了点头,毕竟在他看来,以贺家在朝中地位,也足以使公主下嫁。

“求祖父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