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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二十多岁靠拳头打江山也算理解,三十多就不对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好多种,拳头是比较下等的一种。七年真就没有改变你的性子?如果张诚还在北阳,你准备怎么办?打断他的一条腿?故意伤害是怎么量刑的?”

陶建平阴着脸不说话。

“建平,张诚对不起的是你姐的感情。你没成家,夫妻间的事你不懂。婚姻破裂的原因很多,不一定是谁的错。当然,张诚对不起陶姐我是知道的,否则我也不会站在陶姐一边了。变心了,留在身边更难受。丢弃了尊严、地位,还有一对儿女,还有比这更大的惩罚?如果坐吃山空,三千万其实不够花的。听兄弟一言,张诚的事,就此揭过吧。”

“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也没办法。”荣飞将抽了半截的烟在烟缸里摁灭。摊开双手,“我有什么办法?只是为陶姐难过罢了。”

“我姐难过什么?”

“张诚与陶姐夫妻多年,以我对陶姐的了解,即使已经分手,她也一定不愿意张诚遭受别人的伤害。另外,如果你为此遭难,她会更为难过。”

陶建平再抽出一支烟点上,不说话,使劲吸烟。

“还有,关于你的工作,我想还是来联投。虎子那边就不要去了。你曾是他大哥,他的性子和你一样,义气为先,如今他总经理当的很好,你去了怕他不会干了。陶姐希望你去荣氏餐饮,这个公司虽然被香港方面收购了,但安排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你不愿意?那我再想想,另外给你找个事情做。”

“我当然不会去虎子那儿。也不去什么荣氏。荣飞你很够朋友。当初结识你真是幸运。不过我不准备进联投了,我跟我姐说过,”他看看卧室的门,“那帮兄弟既没钱,也没个正事做。我姐已经给了我一笔钱,我们想自己找个事情干。”

荣飞笑了,“那好啊,准备干什么呢?”

“还没想好。先玩几天再说吧。你放心,绝对是正当生意,我懂该怎么办。”陶建平想了想,“不过,一些事离不开拳头硬的。听虎子讲了你表弟挨打的事,搁在我,直接敲断那个王八蛋两条腿,看谁找谁?哪里用得着报社嘛。不说我的事了,听说你出国转了一圈,感觉如何?”

“根本没时间玩,哪有你的清闲啊。”这是实话。有关澳洲及欧洲之行的情况已经在董事会作了汇报,看来陶莉莉并未向陶建平提起。陶建平不加入联投其实是荣飞希望的,自己那些钱重开个摊子或许对各方面都不错。

陶莉莉最关心的是建平的终身大事。如今钱是不缺的,缺的是合适的女孩。建平三十五的年龄倒不算障碍,障碍的是他蹲了七年大狱。传统型的女孩往往在意这个七年,而开放型的陶莉莉又不愿意。如今她的事情不多,从职务上仅担任荣氏餐饮的副董事长,联投基金会董事长两个职务,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职务是联投董事局成员,凭着这个职务,每年的收入在一般人眼里就是天文数字。

在管理原荣诚美食的几年里,陶莉莉手下有个重要的部下,是个女会计师。此人曾发现了两个分店做假账,被荣飞偶尔看帐本发现其才能,提醒陶莉莉予以重用。那件事揭开了陶莉莉和张诚维持表面婚姻的最后一张遮羞布,知晓了张诚在为“撤退”做着自己的打算。

她叫殷淑,被陶莉莉提拔升为财务主管。荣诚美食当时设了财务总监,相当于国企的总会计师,财务主管则是总监的助手。殷淑由此和陶莉莉也建立了工作以外的私人友谊,属于那种单身女人间的友谊,平时相跟着逛逛街吃吃饭什么的。因为殷淑未婚,出于对殷淑的了解,陶莉莉萌生了为弟弟说合的念头。但殷淑是正规财务学校毕业的中专生,建平则是刑满释放的无业人员,而且年龄也差着七八岁。因此陶莉莉决定不挑明自己的意图,先为二人创造一些接触了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