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一愣,莫不是张诚与陶莉莉生出什么龌龊?“陶姐这话说的,我可是将你当亲姐姐的。你看,我结婚的事情上你所做的,亲姐姐不过如此。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不能对你说我就不叫你了。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将你当亲弟弟看的。张诚对我不起,该怎么办?”
果然。荣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陶姐,这事可不能疑神疑鬼……”
“我岂是疑神疑鬼之人?如今你也是快做父亲的人了,这夫妻间的事,瞒得了他人,瞒得了十几年的枕边人?张诚是不善胡说的,被我一问就问出来了。哼,那个女的就在桃园南路的五号店当收银员,我说他怎么总去五号店呢。”
荣飞感到悲哀。“她还在那儿?”
“哪有那么便宜!我狠狠的揍了那个贱货一顿,赶走了。张诚为此与我大闹一顿,没与我商量从总店提了3万,我是事后才知道的,将不经叶家澜批示便支款的会计开除了。都是几个臭钱闹的。”陶莉莉转眼盯住荣飞,“说到钱多,这北阳市比你钱多的不多吧?你怎么就没想着再找一个?那个唱歌的甄祖心,谁都可以看出对你蛮有意的,你结婚时我和她聊过,她说你是君子,真正的君子。为什么你能守着邢芳,他就不行呢?”
荣飞干咳了声,“陶姐,会计也是冤枉。他毕竟是老板,要提钱会计不能不办……”
“胡说。别说叶总上任后重新制定了严格的财务纪律。之前就有约定,我们俩谁都不从大帐上支钱。为了那个婊子,别说夫妻情分,连辛苦打造的摊子也不要了。荣飞,你们男人是不是有钱就花花?”
这个问题无法回答。按照荣飞的记忆,几乎所有被曝光的贪官都有情妇,最多的达到上百个!而他认识的个体老板,鲜有不养小的,有的纯粹就是公开纳妾,老婆为了家庭完整或者其他考虑忍气吞声。
“陶姐,你准备怎么办?离婚吗?”荣飞看见陶莉莉白皙圆胖的脸上挂上了两行清泪。
“我问过了搞法律的。即使我占理,这个家当也不能由我独占。总得分给他一份。让他拿着我挣的血汗钱去找那个狐狸精?我儿子已经十三了,懂事了,哀求我不要和他离婚,孩子说,他不想没有爸爸。你说我怎么办?”
“这就对了。毛主席说过,允许人犯错误,也允许人改正错误。我去找他谈谈,改了就算了。事情是他不对,让他跟你道歉。”
“道歉?荣飞,你真以为认个错就没事了?如果他是赌博输了钱,如果他像建平一般跟人打架住进局子,我不会说一句重话!男人嘛,谁没有个爱好呢,谁不栽个跟头呢?只要不伤害夫妻感情,我都能忍。当初我俩刚做生意的第一年底,挣了大概不到一万块,他弟弟结婚来借钱,我二话不说就全借出去了。花钱能摆到桌面上的,我不会生气。但是养小老婆不行!亏他还说从来没有跟我离婚的念头。荣飞,我知道他不与我离婚是因为离婚后他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生活了!而不是念及夫妻情分!有几个臭钱就找女人?说真的,有时候我很后悔出来做生意,后悔认识你。没有你,我的生意做不到这么大,也就没有什么五号店了。”
话听着没错,但不是这个理。钱任何时候都不能当做犯错的理由,难道我们就在贫困中才安全?荣飞咽了口唾沫,“你说的没错,也不是全对。钱不是犯错的理由,关键是人。有没有这样的因素,总是忙生意,彼此间的沟通少了,感情便荒芜了……”
“荒芜了?我没有多少文化,不知道什么是荒芜。做生意就没感情了?你也每天在跑,在忙,难不成也在外面养了小的?”
“不离婚是对的。也得为孩子着想。我总觉得,人活着不能只想自己,前半夜想自己,后半夜想别人。这话不仅适用他,也适用你。我们都不年轻了,凡事不能冲动了。”荣飞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现实中没有做过对不起邢芳的事,但记忆里可是不止一次的对不起邢芳,或许当时邢芳的心情就如陶莉莉现在吧?也是顾及孩子才不和自己离婚,甚至不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