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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据我观察,我们俩有些地方是一样的,有些不一样。你的克制力比我强,你可以控制,我怕不行,你能做到的,我不一定做到。认识到自己的弱点,所以提醒自己不要冒险。”林恩泽一脸郑重。

“老林,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游戏规则都是少数人制定的,历史和现实的无数成功人士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追求自身道德完美的人往往结局令人唏嘘。你这种做法将把你排斥在主流之外,你信不信?”

“信。我知道我不会成功。按照社会的标准,我就是做个工薪阶层的命。我这人胆小,凡事总往后面想,想来想去什么也做不成了。我从来没问你和陶氏的关系,那次我见你开着我们老总的车,我就知道你和崔总关系不一般。陶氏几次邀请我过去,辞掉这边的工作过去,我就是不敢舍弃。我看出陶氏会有很大的发展,我过去的工资一定比在这儿高,可我就是不敢辞职。很可笑吧?”

“前面说的我很钦佩。后面的就不敢恭维了。人挪活,树挪死,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害怕。”

荣飞苦笑。好一个怕字。林恩泽婉转地指出了陶氏已经暴露的弱点。荣飞记起自己在女色上栽的跟头,当然是在梦中了。起初也是觉得无所谓,女部下故意接近自己,其实自己是感觉的到的。心里甚至有沾沾自喜的念头。悄悄的约会,总以为没人知道,后来终于跨过了那一步。最可深思的是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最终留下的不是愉快的相思,而是苦涩的回忆了。

怕一切不守正道的东西。林恩泽固守着这个怕字。这是不是一种大智慧呢?

第四十二节 又见甄祖心

11月底,李建光打电话告诉荣飞他和陈丽红的结婚日期定在12月7号。婚礼将回北京办,典礼后再回北阳宴请同学朋友。荣飞在电话里表示祝贺,答应了李建光的要求。李建光让荣飞转告单珍,如果有时间的话,请单珍也过去。

12月10号,荣飞意外的获得一次去北京出差的机会,卢续让他送一份机密文件去部里。任务非常简单,他只要将文件送达三里河的总部,取到回执便成。

邢芳给荣飞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还给他准备了路上吃的煮鸡蛋,还有一小包盐。荣飞感到好笑,好像自己要去多远似的。荣飞跟邢芳说了李建光和陈丽红的事,现在大概在北京度蜜月吧。邢芳说正好可以去看看他们。荣飞很想叫上邢芳一起去,但邢芳不可能请到假。

北京远不如记忆里的亮丽。和北阳不同的是,出租车这种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已经很多了,车种也是五花八门,甚至将皇冠一类豪华车充当出租。不过人们乘坐出租的很少,市内出行基本依靠公交和地铁,而地铁只有二条线,直线和环线还不交叉。荣飞从北京站出来乘坐直线地铁到木樨地下车,步行到三里河总部,熟门熟路的,因为记忆里他无数次进入这个大院门。不到一个小时便将公务交割完毕了。从总部出来,荣飞在月坛南街的街口用公用电话给李建光家去了电话,家里没人接,荣飞思忖半晌,最终给甄祖心的单位去了电话,甄祖心倒是在,电话里很是惊喜,问他现在哪儿?问清楚后让荣飞原地等着她。

甄祖心已经出名了。荣飞在拨电话前曾有片刻的犹豫,要不要联系她呢?鬼使神差的拨了电话,荣飞只好在街口的书摊前等。85年的时候,书摊也算北京的一景吧,只是越来越多的准色情的东西开始充斥书摊,悬挂的海报上不乏有不惧寒风的半裸女郎。

大约一个钟头,荣飞已经冻的双脚发麻时,甄祖心终于来了。她从一辆波罗乃兹下来,穿着大红的羽绒服,浅灰色的围巾围住了半张脸,“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冻坏了吧?”荣飞钻进等着的出租车,“放下电话就后悔了,应当我过去来着。我们去哪儿?”“你住下没有?没有?住我们招待所吧?”荣飞想了想,“算了,我在建国门那儿找一家旅馆吧。”一来离李建光家近,二来为甄祖心着想。“好吧,师傅,去建国门。”

荣飞登记了一个标准间,他在硬座车上挤了一夜,现在最想做的是洗个热水澡。他在卫生间里用热水洗把脸,出来时见甄祖心脱掉了外套,两年不见,她更漂亮了,身材前凸后翘的,极为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