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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为什么?”

“不说。我也不是欠她的,算了,不说这事了。张昕和你咋样?听曹俊斌说你小子有些过于牛逼了。”

荣飞苦笑,真不知该怎样解释。“算了,都别说这事了。对了,你觉得黛山咋样?比起香山如何?”

“香山要秋天去看红叶。黛山嘛,也不错。”李建光的心情此时肯定无心欣赏山景。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荣飞吟哦道。满山的野花正在怒放,游人寥寥,更显得山的寂静。就像沉默的充满智慧的老人。“比起大自然,人类过于渺小了。就像这黛山,不知见过多少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曾经的风流人物早已故去,山峰依旧耸立在哪儿,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别酸了。走吧,他们都他妈的没影了。”李建光丢掉烟蒂,拍拍屁股,大步向山上走去。

“你想不想让陈丽红回心转意?”荣飞在后面大声问。

“不要过高的估计你自己。”李建光头也不回地说道。

黛山景点甚多,最出名的是两条长年流水的山沟,分别叫桃花沟和水仙沟,沟名虽然不雅,但沟中风景奇异,怪石嶙峋,流水潺潺,兼桃花盛开,落英缤纷,一片春光烂漫。尤其是长年不断的溪水,在日益干旱的北方尤为珍贵。三十余名同学一进山沟,立即被清亮流淌的小溪所吸引。四月是北阳最好的季节,人在春天里也会童心萌发,许多人免起裤腿脱掉鞋子下到小溪里欢笑戏水,连郑小英老师也经不住诱惑,和几个女同学找了处和缓开阔处赤了脚下河玩耍。笑语连连,引得许多男生驻足观望,又不好意思凑过去。郑小英解散了头发,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和几个女生嬉戏,实际上她正在女人一生最好的年龄,不过是和王林的畸恋压抑了她的本性。

倪凯一直痴迷地看着郑小英。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秘密。其实年轻的,刚懂爱情的男孩子喜欢成熟女性是常有的事,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游嬉到午后,郑小英计算着时间,集合同学下山。队伍稀稀拉拉走在下山的道上,荣飞和倪凯走到了一起,一路聊着兴国的风土人情,荣飞能数出十几个兴国走出的开国名将,倪凯反而说不出。他说他爷爷辈有几个参加红军的,大部分都跟队伍走了,生死不知,估计是死在长征路上了,倪凯的爷爷因为残疾没有参军,活到七十八岁死在自己的床上。之前倪凯很封闭自己,今年和荣飞走的近了许多,或许是那件羽绒服的关系,倪凯愿意讲述他仍贫困的家乡。中国有个现象,革命老区都是经济不发达地区,由于贫困而革命,缔造自己的国家后仍未改变贫困的面貌。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从倪凯的口中得知,兴国的烈士是很普遍的,而且都是土地革命时期的,那些将丈夫、儿子奉献给红军的家庭贫困程度更加严重。

“以后会好的。关键是国家先富起来。”荣飞感到自己的话有些苍白,“以后会有一条铁路经过赣南,像瑞金,兴国都是铁路经过的地方,算是扶贫路吧。最多十年,你的家乡会大变样的。”京九铁路肯定尚未动工,不知道立项了没有。

“好像你是铁道部长似的。”倪凯笑了。

前面一阵骚乱,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出事了!”荣飞心里一惊,山路不算险峻,但什么都有万一,如果出个意外,这次春游就成为悲剧了。荣飞跑步往前赶,和他一起往前跑的还有马金玉等人。等他们跑过去却发现不是出了交通事故,而是和一帮痞子发生了冲突。眼下一个高个子痞子青年正揪住李建光的衣领不放,而李建光显然已经挨了打,半片脸脏兮兮的,眼角也肿了。围在一起的男生不敢动,郑老师只是乱叫,也不知她叫些啥。荣飞一言不发地拎起块石头,挤开人群冲过去,照那个薅着李建光的家伙的脑袋就是一下!血立即从那个青年头上流下来。那家伙揪着李建光的手马上松了,人就势瘫在地上。另外几个社会小痞子不干了,上来围殴荣飞。马金玉喊了声,“揍个龟孙。”扑上去扭打在一处。打群架就怕没领头的,荣飞和马金玉带了头,一帮男生胆子立即壮了,王建雄也喊叫着扑上来助拳,二十几个小伙子怎么也干倒五六个痞子了。一顿乱拳,将几个家伙打的鼻青脸肿。为首的正是被荣飞砸破脑袋的家伙,乘人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好了,我们服了,我们服了。”一帮大学生本不是打架的料,闻言也就住了手。几个痞子互相搀扶着跑了。

乱战中荣飞脸上挨了一拳,左脸有些肿,等安静下来,成为英雄的荣飞捂着脸问郑老师,“怎么回事?”

郑小英惊魂未定,“那几个痞子调戏陈丽红……”班里的女生长的最可人的就是陈丽红了,被调戏的可能性也最大。说到这儿也就不用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