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装大爷,今晚怕是上不得床了。”吕平川打趣。
“她不让上,有让的呀,”南风手指西北,“我那儿还有一个呢,眨眼的工夫我就去了,她不过去哭着求我,我不会回来。”
“显摆,接着显摆。”胖子又撇嘴。
“怎么小时候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吹呢。”吕平川打他脑袋。
“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南风自坐下首,招呼三人入席。
气氛是融洽的,情义是真挚的,但四人都有心事也是真的,起初还有些强打精神,后来越喝越多,慢慢都藏不住了,也装不像了。
四人都有灵气修为,可以化解酒力,但谁也没那么做,有些时候人是需要一醉的,时刻清醒真的是太累了。
都是抓着坛子喝的,四人喝的一般多,吕平川酒量最差,先醉了,醉也分真醉和假醉,他是真醉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再也压抑不住了,哭着念叨对不起莫离。
众人好说歹说,方才劝住,他又念叨别的,“我小时候被人欺负怕了,长大之后玩命儿的追求功名,为了功名不惜给人家当奴才,先是西魏,后是南梁,都他娘的都快成三姓家奴了,唉,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了,功名真的没有用,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不是功名,而是能有个伴儿,有个贴心贴意的女人,有个几亩地,傍晚扛着犁头回家时,自屋里跑出几个孩子迎我,老婆就站在门口对我笑,啧,这感觉,想想心里就暖和。”
“恭喜大哥大彻大悟。”胖子也喝多了,舌头已经开始发硬。
吕平川醉眼朦胧,歪头看他,“胖子,你活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个屁呀,”胖子咧嘴苦笑,“自从知道我是那劳什子菩萨转世,我就活的提心吊胆,我要真是菩萨,那我以后肯定得是孤家寡人哪,可是我真的不想当菩萨,当菩萨有什么好,酒不能喝,肉不能吃,女人也不能碰,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不想当就别当,你就不当,谁能绑了你去?”长乐插嘴。
“你知道个屁呀,”胖子骂道,“谛听一天到晚就在我屁股后面跟着,那是坐骑吗,那是警钟啊,它时刻提醒我我早晚得一无所有,娶俩老婆,儿女都生了一双了,一个不留神让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你脑子里想的啥谁不知道呀,跟老婆孩子死一地相比,你想的那点事儿根本都不算事儿,就你心里不舒服呀,成天耷拉个脸,我要是跟你一样,早哭死了。”
“行了,别说没用的了。”南风打岔。
“我说的是没用的吗?”胖子苦笑,“十二十四我是对不住了,阿月对我也是真心的,我唯恐她再出事儿,就跑东海看着,看见没,这也没看住,又让人弄走了,看来我这菩萨是跑不了了,不管想不想当我都得当,早晚我都得成孤家寡人,我是又怕又期待呀,知道我为啥期待吗?死不可怕,怕的是等死,其实等死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不知道啥时候死呀,成天提心吊胆,吓也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