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二人虽然不是阴阳两隔,却也是天人相隔,已然无望牵手,心中悲痛,哪有还有心思发坏戏弄。
当日离开颍川,他并未告知元安宁自己命不久矣,不曾如实告知,也就不能道别辞行。
在世时不曾与元安宁辞行,此番元安宁闻讯赶来,理应现身相见,与元安宁说个清楚,道个明白。
话是这样说,理是这个理,但南风却一直不曾现身,不辞而别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此时现身,只能令元安宁更加挂牵,沉溺悲痛,难能解脱。
该经历的事情早晚要经历,该知道的事情元安宁迟早也会知道,现身相见,画蛇添足,徒增奈何。
短暂的喘息之后,元安宁重新回到屋里,自东屋密室取了几样东西,背上包袱,爬出了院子。
元安宁行走在前,南风跟随在后。
西行出得巷口,元安宁往南去了,这是往破庙去的方向。
果不其然,元安宁真的去了破庙,她住在长安的时候不曾去过那里,事后却听南风说过那里,知道破庙位于何处。
破庙离附近的民居较远,在距破庙两里之处,元安宁看到了破庙方向有细微的火光。
见到火光,元安宁仿如看到了希望,快步疾行,冲着光亮传来的方向走去。
元安宁看不真切,南风却能,此时的确有人在破庙废墟焚烧香烛,祭奠缅怀。
那祭奠之人也是个女子,穿的也是一身夜行衣,与元安宁不同,此人脸上还蒙有黑色的面纱。
离别八年,楚怀柔的身形与之前大不相同,但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他就确定此人是楚怀柔无疑,也没什么根据,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楚怀柔貌似有灵气修为,不待元安宁走近,就听得脚步声,快速起身,躲到了路旁的树林。
待元安宁赶到,只见尚在燃烧的祭品香烛,却不见祭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