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有镇子,二人去到镇子,寻了酒肆吃酒,也不说话,只是喝酒。
早年二人自长安时偶尔也会喝酒,多是南风偷来的劣酒,也没什么菜蔬佐酒,此时有酒有菜,人也是当年的那两个人,却再也喝不出当年的味道了,时隔七年,有些东西没变,但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长乐的酒量很好,南风的酒量也不差,一坛酒是五斤重,二人每人喝了两坛,喝到第三坛时,南风终于说话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但也不得不问,因为这些事情可能会影响到长乐和楚怀柔的安危。
“大姐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南风问道。
“我那时太小,没有容人之量。”长乐随口说道。
南风自然知道长乐指的什么,每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大度包容,除非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没有足够的份量。
“我努力过,但迈不过那道坎儿。”长乐抓起坛子倒酒,倒满之后端起一饮而尽。
“该死的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死的,直到今天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晚的情景,他的脑袋几乎被你砍掉了,一地的血,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血腥气。”南风说道。
“这些年每当我烦闷气堵,就会去回忆那一幕,也只有那一幕,能令我好受一点。”长乐说道。
“如果……”
“没有如果,”长乐打断了南风的话头,“你也知道没有如果。”
“如果有呢?”南风问道。
“如果有,我可能不会再寻短见。”长乐眼神朦胧空洞,“她是为了帮我治病,我自不能打骂责备,但我始终无法面对,只想一死了之,她救下我的当日也离开了我。”
南风缓缓点头,怅怅叹息,“这些年你与她有联系吗?”
长乐摇了摇头,“她现在过的很好。”
“你应该知道西魏局势,她看似风光,实则立在了危墙之下。”南风说道,西魏的实权掌握在宇文泰手里,元安宁她爹就是被宇文泰毒死的,现任皇帝对宇文泰也并非言听计从,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步入前任皇帝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