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站立不稳,还是角度的拿捏不够精准,那蓑衣男子的长刀对的竟然是空性的左脸。
临阵对敌,如果想杀人,就应该直接砍脖子。如果是试探性进攻,就应该攻击非要害部位。砍脸属于定位不清。
眼见长刀挥来,空性仰身避开,与此同时左膝弯曲,只以左腿支撑体重,右腿疾出,踢向那蓑衣男子的左腿。
蓑衣男子避无可避,也无心闪避,身形右倾斜倒,与此同时抖腕转刀,变挥割为劈砍,借助自身重量,加速下劈。
空性此时单腿撑地,蓑衣男子斜身倾倒,令他踢出的右腿失去了准头,实则他此时仍然可以继续踢踹,而且也能踢中那蓑衣男子的左腿,但是一旦踢中蓑衣男子的左腿,就会令对方倒斜的速度大大加快,届时反倒自受其害。
那蓑衣男子的应变不可谓不巧妙,但南风是行家,看的清楚,这蓑衣男子的长刀貌似再度失去了准头,砍的不是空性的脑袋也不是空性的肩膀,而是空性的耳朵,这是什么打法?
危急关头,空性收回右腿力道,身形向右侧扭曲,以右臂撑地,代替左腿稳定身形,腾出左腿,凌空反踢。
那蓑衣男子反应不及,被空性左腿踢中,旋转飞出,跌落雪地。
此人落地之后一跃而起,右腿前伸,左腿半蹲,双手握刀,略作调息。
蓑衣男子落地之后,头上的斗笠掉落,南风终于看清了此人样貌,心中陡然一悸,当真是既惊又喜,这蓑衣男子不是别人,竟是他失散多年的结义兄弟,公孙长乐。
时隔五年,公孙长乐有了很大的变化,离别时长乐不过十三岁,而今已经十八了,虽然还是那般瘦,却长高了很多,五官轮廓也更加刚硬,由于太过消瘦,颧骨眉骨显得很高,略凹的双眼暗蕴精光,专注沉稳,冷酷深静,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太乙山的那头公狼脸上见到过,二者如出一辙,极为神似。
当年失散的时候众人只是半大孩子,稚声还没有完全退去,而今都是大人了,声音也都有了些许变化,故此他先前只是感觉耳熟,却一直想不起是谁。
长乐这几年可能过的不很如意,身形消瘦,发髻杂乱,此时已是冬天,蓑衣里面竟然是一身单衣。
南风与长乐私交甚好,眼见兄弟落的这般光景,心痛不已,恨不得立刻上前揽住才好,但此时长乐正在与空性对战,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分他心神。
长乐眼里只有空性,并没有看到南风,短暂的调息之后,再度挥刀上前。
“那人不是空性大师的对手。”胡县令手下衙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