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不懂口型,却能看懂他的手势,便闷头吃喝。
隔壁的道人很可能就是杀掉隋鸿昌的那人,此人无疑是天鸣子一伙的,若是被他发现,行踪就会泄露。但己方的天德子就在东厢第一间,出门就到,胖子吃喝的时候,南风一直在犹豫是尽早离开还是寻找机会给天德子报信。
半炷香之后,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即就是西侧正房的敲门声,“师兄,是我。”
开门声,关门声。
机会难得,南风翻身坐起,凑到胖子耳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胖子点头答应,南风下地,他没穿自己的鞋子,而是穿了胖子的鞋,这般是为了改变自己的脚步声。
南风开门而出,向东走了几步,他没有去门前敲门,而是自正房和厢房的拐角处停了下来,脱了裤子撒尿,与此同时弯曲手指,轻叩厢房外墙。
手指敲叩墙壁发出的声音很小,但天德子是何许人也,听到声音,心中存疑就开门查看究竟。
天德子可以夜间视物,开门之后立刻看到了墙角的南风,心中大惊却只是眉头微皱,急切的思虑之后手指东南,“茅房就在那里,为何自墙角便溺?”
南风是童子之身,撒尿之时想停就停,听得天德子言语,立刻心领神会,提上裤子去了茅房。
刚刚走进茅房,天德子就跟了进来,“我已结气为障,但说无妨。”
时间紧迫,南风也无有废话,力求简略,讲述前事。
天德子听完久久不语,南风心中焦急,直盯着天德子等他说话,这处茅房是众人共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良久过后,天德子叹气摇头,“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你当还俗入世,寻处安身,忘掉那些你不该知晓的经文,莫要再去梁国,更不要再去宛陵。”
南风没想到天德子会说出这番言语,不由得愣住了。
天德子再度摇头,转身离开,回房去了。
南风茫然回房,重新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