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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内还有过百校尉,都不是内丁,魏忠贤权势再大也不敢自己养内丁,这是最犯忌的事,被宫里的对头在皇帝面前奏上一本,魏忠贤就是一万岁也挡不住这种猜忌和提防。这是校尉,属于锦衣卫的编制,在魏府当值之后还回锦衣卫,不算是私养内丁。

出于对和记刺杀的防范和戒备,就算是皇帝也会理解派出校尉保护魏府的举措,毕竟魏忠贤是皇帝派出来执掌大政的首脑人物,真的叫和记给刺杀了,这乐子可就太大了。

坐正门入府,魏忠贤一屁股坐在正堂的榻上,先是皱着眉不语,接着就是派人将魏良卿叫过来。

“侄儿见过叔父。”魏良卿不象别的人对魏忠贤始终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虽然没过继,但魏忠贤是拿他当亲儿子待,毕竟魏忠贤无后,将来还得指望这个侄儿养老送终继承香火。听到叔父传唤,魏良卿一摇三摆的走进堂中,进门叉手一礼,自己就坐在了魏忠贤右手侧,等着叔父训话。

魏忠贤劈头就道:“上一次蓟镇的事,你沾包没有?”

“侄儿没拿什么好处。”魏良卿笑道:“不过确实是有人想拿和记不准出关的事做阀子,勒和记的脖子卡好处,怎料人家根本不谈,上来就炮轰关门,这一下大家全傻眼……”

“嗯。”魏忠贤正色道:“这些猫的狗的烂糟事,你不要沾边。有些人,你斗心眼不是个儿,人家把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千万记得,有的钱不能拿,拿了也烫手。”

魏良卿不以为然,凭魏忠贤现在的权势,什么钱不能拿?就算是亲王送礼他也一样敢收。前一阵过年,信王府和桂王府不都是给魏府上赶着送礼,魏府也都是坦然受了……当然这礼钱是魏良卿收了,他也不曾和魏忠贤细说。

“你不要不服气。”魏忠贤把王二起义的事给侄儿说了,然后道:“三边宣大那边,将领来请托的都不准受,这当口要是收钱办事出了差子,皇爷又得怨我,时间久了,一件接一件的,恩情再重也得变薄了。”

这一次魏良卿知道厉害,不觉也是郑重点了点头。

叔侄二人说话的时候,霍维华前来求见,魏忠贤原本不打算见,想了一想,叫传此人进来。

“新平堡的事,阳和那边先不要动手了!”魏忠贤对霍维华道:“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你身上使了多少银子,这事你和崔呈秀最起劲,别以为咱家是瞎子,你们最好不要再给咱家添乱,不然多少恩情也不抵你们的罪过。”

霍维华面如白纸,知道这是魏忠贤最为严重的警告,他是两边摇摆,并且在另外一边投资下注,以图谋的当然是十年之后能保住自己的仕途。这事原本不算什么大事,魏忠贤不会太介意,但如果老是出事,惹得魏忠贤不高兴子,那他霍维华危险的就不是仕途,而是性命了。

从天启四年到现在,多少名声高远,地位也很高的朝官不仅丢了官职,连性命也没有保住?太监为人阴柔刻薄而狠毒,跟着太监办事,得用时高官显职不会吝惜,拿钱也不受约束,但一旦翻脸,那就真的会要人的性命。

当下霍维华立刻跪下,指天誓日的道:“厂公放心,下官绝不敢再生事端,若再有,厂公就要了下官的性命便是!”

“起来,”魏忠贤皱眉道:“不要装这孬种样子,有好主意还是能出,就是不要他娘的拿银子说话,再有,就真的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