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大台吉苦笑起来。
……
中午时天照例很热,不过起了风,吹在人身上叫人觉得凉爽了许多。
蒙古人散开衣襟,叫凉风直接吹在身上,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羊骚味,路过的和记吏员和将士们都不自禁的皱着眉头,尽量屏住呼吸。
军司已经在提倡普通牧民多洗澡,最少把身上的羊皮袄子多洗一洗,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收效甚微。
张瀚对此倒是挺有信心,孙敬亭和李慎明等人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小节而已。
事实上很多人不明白张瀚为什么对很多生活细节都有详细的规定,并且相当执着。
可能要到几十年后,这些人才会明白一些具体的规定的意义所在,数年时间,和记的人其实已经和大明那边迥然不同,只是他们自己还不太明白而已。
从张瀚的官邸走到军令司的节堂需要从中心大街的南端走向北端,距离不远,相隔不到两里。
在受降城的正中是相当宏伟的一座建筑,类似大明城市的鼓楼,但在这里却改成了钟楼。
钟表研究院的人在这里制造了一座近三人高的大钟,每当整点报时的时候整个受降城都能听到钟敲打的声响。
这是一种文明的痕迹,相当显眼夺目,令得蒙古人都有些敬畏,感觉相当的神秘。
毕竟很多人知道钟表的存在,这东西在草原上已经很常见了,很多家境稍微宽裕的牧民都想要一个,用来看时间相当的准确……蒙古人也不是蠢到连钟表意义都不明白的生番,他们曾经创立过庞大的帝国,毁灭掉很多文明,他们不曾有什么真正的文明,但不代表他们不能理解和识别好东西。
不过蒙古人对此有一个误会,其实钟表越大越好造,只是需要多花一些工时和调校,相对而言,制造怀表可难多了。
地面都是红砖铺成的道路,两侧有明显的排水沟,每条街道有一个垃圾回收站,城中很少住户,多是军司机构和成员,但这些身负重任的男人也得老老实实的把生活和工作垃圾放在门前,有专门人员回收送到垃圾站,然后统一在城外焚烧和填埋。
这其实挺超前的……在这个时代垃圾其实挺少,人们被教育要敬惜字纸,纸写了正面再写反面,写满了之后读书人会定期烧掉,要么就拿去当厕纸,直接丢掉是不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