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不能急。”天启耐心对皇弟道:“治国之道,如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方好。对建虏一定要强,彼辈狼子野心已露,辽中辽东各处被其夺去,我大军折损数十万,生民百姓损失百万以上。而张瀚与他的和记,目前来说只在草原上折腾,打来打去都是和北虏在打。如果现在朝廷现在就针对他,只会逼反和记,我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信王忍不住道:“张瀚野心昭然,将来迟早会反。”
“大明要做好内功。”天启思索着道:“纵然其将来要反,现在朝廷也不能出手。”
信王内心十分愤怒,感觉皇兄在纵虎为患,但他知道自己不宜多说,只得垂首不语。
“放心,吾不是汉献帝。”天启爽朗一笑,说道:“吾弟只管等着娶妻,别的事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
信王出外之后,天启又思索了一会,决定到会极门召见内阁大臣。
皇帝仪驾很麻烦,就算在宫中行走也是一样,每次出行都得上百人跟随伺候。
在等候仪仗的时候,魏忠贤闻讯匆忙赶来。
皇帝要见阁臣,这事儿魏忠贤知道原委。
由于曾经张瀚曾经托庇在门下,魏忠贤很怕这事会被有心人弄到自己头上,弄成不大不小的麻烦。
和记对林丹汗用兵,草原上大张旗鼓的动员,这事儿沿九边长城沿线的军民百姓早就知道了,官员们并没有详细奏报,只有边将说是有大股不明兵马过境,相隔较远,对边境并无威胁,所以九边完全没有戒严的意思,只是稍加注意即可。
京师里也是传遍了,和记分号的店门口每天都有不少看热闹的闲汉,五城兵马司和巡城御史已经过去弹压过,驱赶走了大部份看热闹的,但正阳门东大街还是不可避免的热闹起来,哪怕是正经做买卖的生意人,到和记瞅一眼也是必然之事。
人们都非常好奇,张瀚到底是何许人物,先打服了土默特人,夺了青城,又收复了河套,据说漠北也服了,现在又要打林丹汗了!
不管怎样,林丹汗也是控骑十万以上的蒙古大汗,人们对和记讨伐他的行为既感觉痛快和解气,也是有相当的担心。
如果打不赢,或是打输了,和记在草原上的一切会不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