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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并不建衙,没有正式的属官,不象布政使司,除了布政使外还有各种正式的属官,提刑司与都司都是一样。

而巡抚算差遣,本职都是佥都御史,而袁崇焕这个巡抚格外不同,是加了兵部侍郎的巡抚,资格再往上一步很容易就到本兵兼任总督,算是本朝第一等的封疆大吏,入朝也可以为兵部正堂,这种资格加上有战功的巡抚,又向来对武人有强硬的作风而闻名,普通的将领不要说见袁崇焕,就是对巡抚的幕僚们也是毕恭毕敬,相当的恭谨和客气。

而赵率教就不同了,他虽然对袁崇焕很客气,但此人并不是依靠袁崇焕起家,和左辅朱梅等大将不同,赵率教当年就被王化贞等辽东大佬赏识,后来又被孙承宗相中,在前屯开垦荒地安抚流民诸事做的甚好,练兵也很有章法,也不怎么贪污,麾下将士战马充足铠甲兵器鲜明,一看就与诸部不同,所以老孙头对他特别赏识,从中层军官做到总兵只用了数年时间,这般升迁的速度可不是袁崇焕能办的到的,两边相交,当然也就是以客气为主。

这一次赵率教能奉命前来,可谓是给了袁崇焕天大的面子,至此最少辽西三大将中,祖大寿是一直跟着袁崇焕走的,双方的关系已经是血肉难分。连程本直要出外也是找祖家讨要护卫,根本没有找别的将领。

赵率教一输诚,则明显赵率教一系也归袁崇焕所有,至于三分力量有其二。

傅、程二人交换一下眼色,都感觉振奋。

一直以来,辽西将门林立,彼此掣肘的时候多,很少有能同心协力的时候。比如柳河之役,明显就是辽西将门给马世龙等人下绊子,拉后腿,柳河之败,固然是辽镇兵马尚不谙战,没有经验,但鲁之甲有经验,李承先勇不可挡,如果各方真心配合出力,也未必就会输,就算输,也不会输的那般难看。

现在局面和此前截然不同了,各方势力随着这一次的惨败被重新洗牌,有一些败逃太快太惨的将领被逮拿问罪,以杨麟总兵官为首的将门势力被扫荡了不少,现在留下来的辽镇大将,祖、赵、满,三人俱与袁崇焕有关连,唯一可虑的满桂有些桀骜难驯。

“接到军门的命令某便赶了来。”赵率教跳下马来,拱手道:“军令如山,某不敢耽搁。”

“赵帅真是高义。”傅于亮兴奋的道:“如此之后,诸帅都能如赵帅这般,复辽有望。”

“某自是如此。”赵率教皱眉道:“就是不知道别人如何了。”

三人一起干笑几声,程本直道:“军门召赵帅来,要紧的是想赶紧恢复前屯,修复堡城,安置流民,严加防御。所以才急急召赵帅前来,也是想当面商议的意思。未知赵帅此来,是否顺利?”

这话问的有趣了,赵率教微微一笑,说道:“恢复前屯是要紧之事,多少万人流民尚未能返回家园。现下有一些朝官不想恢复,简直是混账,咱们拼命守下来的地方,再拱手让人,或是叫其成为荒地,让给野兔野鸡?此来确实也是有些阻力,只当清风拂面,不去管他了。”

“原来如此。”程本直和傅于亮眼中都是目光闪烁,赵率教的意思也很明确,他此来就是想恢复前屯,要得到袁崇焕的支持,所以朝中有人叫他不要来,新任的蓟辽总督王之臣也是不想出兵收复锦州等城,在王之臣看来,反正丢失的土地城池也是前任丢掉的,于他丝毫无关,往下去只要守住宁远和山海关,中间这一片地方能安置不少流民,宁远城头有火炮,不惧有失,以宁远为山海关的屏障就可,只要这两处地方不失,一年还能节省百万军饷开销,这样已经足够了。

而在现在的辽西,王之臣这种刚上任的弱势总督已经毫无存在感了,连赵率教也知道时势变了,去年高第上任时,赵率教是首先输诚的大将,现在的新任总督赵率教却是懒得敷衍,直接便是往宁远而来。

傅于亮和程本直的兴奋之处就在于此,最少在袁崇焕的角度来说,整个辽西的武力,几乎已经尽在掌握之中。